第494章 贼心不死

元玉衡看着韦苏的背影，内心毫无波澜。

也不怪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韦苏的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尽管很多事情他没有亲眼见到，他也不想轻易怀疑韦苏的为人，但他更清楚楚微云和元羽翎的为人。

她们跟韦苏无怨无仇，不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随意诋毁韦苏。

故在听了她们的话之后，他对韦苏的为人还是产生了一些抵触，觉得自己之前看错了人，险些给自己妹妹带来麻烦，甚至是灾祸，心中一直十分不安，就盼着韦苏快点离开。

刚才韦苏说要走，他没有继续挽留，尤其在看到韦苏言不由衷的样子时，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也暗暗庆幸有楚微云河和元羽翎的提醒，他才有了警觉。

至于韦苏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此时完全不知情，只以为韦苏虽然有些小算计，人品也有值得诟病的地方，但并不是那种卑劣无耻的，应该做不出叫人不耻的事情来。

不管怎么说，两人相识一场，他也一度把韦苏当成自己的挚友，在没有不可饶恕的事情发生之前，他不想跟韦苏反目成仇。

晚饭过后，国公府的人各忙各的，元羽翎在在丫鬟陪同下，到小花园散散步。

国公府里有好几个花园，这个花园虽说并没有明确规定只有她能来。

但府中上下都知道，她喜欢清静，得了闲暇就到这个小花园来散步静坐，故都约定俗成的把这里当成她的专属花园，平常没有要紧事，是不会有人来打扰她清静的。

刚来到小花园，元羽翎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听声音应该是韦苏，她皱了皱眉，就要避开。

这些日子她尽量避免跟韦苏私底下见面，并没有起什么冲突，刚才哥哥派人来知会她，韦苏明天就要离开了，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多生事端。

韦苏忽然出现在这里，他是不是故意暂且不好说，还是避着些好。

“母亲，妹妹，是我无能，没有金榜题名，辱没了韦家的门楣，我对不起你们，我实在是没脸回去见你们……”韦苏声音虽轻，每个字却都说得很清晰，语气中透露着愧疚和心伤欲死的悲哀。

元羽翎对于他此刻的悲痛倒是有一丝同情，每个读书人的梦想就是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十年寒窗苦读，最终名落孙山，这打击对每个学子来说，都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对于韦苏，撇开他的为人不谈，此时他的痛苦绝望肯定是发自肺腑的。

话说回来，元羽翎对他也就仅限于这一丝丝同情，谁让他人品太过低劣，若不然凭着大哥对他的欣赏，国公府出面帮韦苏打点一二，让他留在京城，找个差事，比如给某些大户人家做教书先生，也能让他衣食无忧。

元羽翎不欲多管，转身就要离开。

“母亲，妹妹，我怎么有脸回去见你们，不如——”韦苏又说了一句，接着便是咕咚咕咚的声音，似乎他在喝什么。

元羽翎微微皱眉，闻到了很明显的酒气，心知韦苏这是在借酒浇愁，用醉酒短暂逃避落榜的现实。

她脚步变得迟疑，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

如果任由韦苏喝的酩酊大醉，万一他冷着摔着，也是国公府招呼不周。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好亲自过去询问相扶，坏了礼数，便对身边的丫鬟轻声道：“你去将我大哥请过来。”

“是，郡主。”丫鬟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元羽翎没有上前，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韦苏，在大哥到来之前，只要韦苏不出什么意外就好。

“母亲，妹妹，我实在无颜回去见你们，我曾经答应过你们要金榜题名，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但是我没有做到。我愧对你们的信任，咱们唯有来生再见了……”韦苏苦笑着说完这一番话，就没了动静。

元羽翎心一沉，她刚好站在假山后面，只能看到韦苏的一片衣角，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做了傻事。

万一他真的死在国公府，元家上下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元羽翎到底还是沉不住气，迅速过去，佯装刚刚到来，部：“是韦公子吗？”

借着还算明亮的月光，她看到韦苏倚着花坛坐在地上，旁边有两个空了的酒坛，他手上还拿着一坛酒，正往嘴里灌。

他脸颊红红的，眼神也有些迷离，应该一个人喝了很久。

元羽翎过来的一瞬间，韦苏眼中迅速闪过了一抹阴谋得逞的得意。

今晚是他孤注一掷的算计，打听到元羽翎饭后会到这个小花园来散步，便假装在这里借酒浇愁。

如果元羽翎对他心生怜惜正好，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忠国公就算觉得他出身低了，只要元羽翎愿意跟他，肯定没问题。

可笑的是，他到现在还以为元羽翎只是出于世家小姐的矜持，不愿意放下身段主动向他示好，而不是因为看透了他的为人。

如果元羽翎不肯心甘情愿给他，他就借着醉酒跟好几有肌肤之亲，国公府为了名声，肯定要把事情压下，把元羽翎许配给他。

他买了一坛酒，兑了水，装了三坛，元羽翎看到会以为是他确实喝多了，实际上他并没有真的醉，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此时在元羽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