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难下决断

“那你有没有听唐氏说过，她可曾寻找过本妃妹妹的尸体？”

楚冰蕊摇头：“不曾听过，唐姨娘应该不知道母亲尸体的下落，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不想失去将军夫人的位置。”

楚微云和东阳王妃对视一眼，都说不出的失望。

原本他们也料到来找楚冰蕊，可能问不出来更有价值的线索，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她们感觉所有退路都堵死了，仍然无法确定白晚棠的棺材到底是不是空的，就就没有办法查下去。

“姨母，我们回去再说吧。”楚微云心里闷闷的，不想再待下去了。

如果不开棺，就只能查一查当年那些封棺抬棺的人。

时间久远，查起来必定很艰难，不过她不会放弃，只要有一丝线索，就要试一试。

“姐姐。”楚冰蕊赶紧把楚微云叫住，虽说有些忌惮东阳王妃，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说，“姐姐不是答应我，会想办法请皇上减轻对我的责罚吗？你可想到什么办法了？？”

眼看着她就要出月子了，到时候皇上对她的惩罚到了，楚微云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纵使昭宁帝很宠楚微云，也不会轻易将圣旨收回去，这般朝令夕改，如何体现九五至尊的一言九鼎。

楚微云看了她一眼，说：“当时你犯了欺君之罪，虽说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若要完全免除惩罚也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你只有破财免灾。”

“破财？”楚冰蕊一下没会过意，眼神茫然，“姐姐这话何意？”

“朝廷要攻打玉罗湖水匪，需要一笔大花销，你把你的嫁妆贡献出来，用作军饷，相助朝廷打水匪，想必皇上会念在这份功劳上，减轻对你的惩罚。”楚微云淡淡说。

当初在她的算计下，楚冰蕊和萧晏安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好事被人看到，萧晏安不得已才把楚冰蕊纳为侧妃。

那个时候唐氏还在，她对楚冰蕊的疼爱毋庸置疑，早早就为她准备了可观的嫁妆，甚至还想把将军府的好东西都给楚冰蕊。

楚微云重生之后性情大变，不再任唐氏压榨欺辱，将军府里的事情也有她一力做主，唐氏并没有如愿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楚冰蕊做嫁妆。

不过就她之前给楚冰蕊攒下的那些也是相当可观的，粗略估计，也有三十万两。

萧晏安一直心心念念要当太子，需要钱财收买人心，上下疏通打点是不假，楚冰蕊毕竟刚刚嫁进王府，他也不好一上来就让楚冰蕊拿出嫁妆，故她那些嫁妆还没怎么花销。

此时她拿出来用作军饷，对朝廷攻打玉罗河水匪帮助还是极大的，昭宁帝一高兴，减轻对楚冰蕊的惩罚，留她一命应该不是难题。

“什么？把我的嫁妆全都拿出来？”楚冰蕊顿时露出肉痛的神情，心里挣扎的厉害。

她知道这个主意还是很不错的，目前来说，她能拿来换命的也只有这些钱财了。

问题是她全都捐出去做军饷，就一点傍身的东西都没有了。

现在瑞王府没了正经主子，她和柳梦吟不用争的你死我活，可一个女人无权无势，再没有钱财傍身，她的日子将会非常难过。

更何况她还有个女儿要养，这孩子再怎么样也是她的亲生骨肉，以后她老了也得指着女儿帮衬，养大女儿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楚微云面色平静：“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到底要不要这么做，看你自己的决定。”

“还有其他办法吗？”楚冰蕊还是不甘心。

楚微云摇头：“我是没有其他办法，你再找别人人帮你想，总之这世上没有两全，要么舍命要么舍财。有时候能用钱把命买下来，就已经很幸运了，真正到了付出一切钱财都改变不了丢掉性命的结局时，才最悲哀。”

楚冰蕊眼神变了变，豁然开朗，对楚微云低了低头：“多谢姐姐提点，妾身明白了。”

这就是她的命，不认不行。

之前她算计了那么多同，现在还能用破财的方式让自己全身而退，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还奢求什么呢？

再折腾下去，早晚把自己的性命赔进去，又有谁会在意，谁会为她掉一滴眼泪？

楚微云和东阳王妃离开后，楚冰蕊按照楚微云所说，留下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其他嫁妆都捐出去，以作军饷。

昭宁帝看她认错态度不错，如此虔诚，便免了他流放之刑，去除了她侧妃的封号，贬为庶民，且要到市里带发修行三年，以赎罪孽。

至于她的女儿，做为皇室血脉，不会让她带走，就留在瑞王府，由柳梦吟抚育照顾。

楚冰蕊再舍不得女儿，也不敢跟皇室对抗，好在她去寺里只是带发修行，三年期满后就可离开。

日后若是有缘，或许还能再找个人嫁了，过完后半生。

或者她常伴青灯古佛，看破红尘，直接落发出家，也不一定。

楚微云不再把楚冰蕊放在心上，回到永康王府，把事情详细说给夜景煜。

夜景煜皱起眉：“那些封棺抬棺的人现在的确很难找到，就算找到，为了他们自身的安危，想必他们也不敢说出事实，亦或早就忘记了当时是怎样的情形，怕是不好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