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引蛇出洞

夜景煜在京城待了三天之后，又启程回到津州。

昭宁帝没有任何异常，仍旧每日昏昏欲睡，状况越来越不好，有时候正上着早朝，就低着头睡着了。

朝臣们万分担心，纷纷询问御医。

御医只说昭宁帝是操劳过度，除了用药调理，没有其他办法。

柳皇后和萧晏安原本还担心会被夜景煜看出什么来，见他又回了津州，顿时就放了心，自认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柳皇后做为后宫之主，昭宁帝龙体欠安，自然要她亲力亲为照顾，更方便了她每天在昭宁帝的药里动手脚，不留一丝痕迹。

至于寝宫和书房用的熏香，还是每日点着，反正熏香没有任何问题，谁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大半月过后，昭宁帝开始咳嗽吐血，脸色越见灰白，精神状况急转直下，喝下去的药接着都吐出来，身体虚弱地都坐不住，无法早朝。

柳皇后和萧晏安暗暗高兴，暗里知会了柳太傅和一些朝臣，准备动手。

这天，御医来给昭宁帝诊过脉，摇头叹息，悄悄对柳皇后说，昭宁帝撑不过三天了。

柳皇后立刻写好了立萧晏安为太子的圣旨，就等玉玺往上一盖，一切就结束了。

昭宁帝又吐了血，无力地倚在榻上，呼吸急促，眼神呆滞，仿佛丢了魂魄。

“皇上这是撑不住了？”柳皇后笑眯眯地问。

“朕身子不适，传朕旨意，命安齐郡主进宫，为朕诊脉。”昭宁帝一边喘息一边说话，一句话就要耗尽他全部的气力。

柳皇后得意地笑，故意做出体贴的姿态：“太医们的医术很是高明，若是他们都不能治好皇上，叫安齐郡主来又有什么用呢？她那点医术也就皇上看在眼里，在臣妾眼里她不过是投机取巧，运气好些罢了。”

昭宁帝皱眉：“皇后这话何意？安齐郡主的医术朕还是知道的，速速将她叫来！”

“皇上还是不要白折腾了，反正皇上也活不了多久了，又何必扰的大家都不安宁呢？”柳皇后一派轻松。

昭宁帝眼底闪过一抹厉色，面上露出愤怒的神情来：“皇后这话是何意？朕还没死呢！”

“臣妾知道，不过皇上也活不了多久了，何必强撑？早死早超生嘛。”柳皇后把寝宫内外都换成了自己安排的人，说话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昭宁帝怒道：“大胆！你敢对朕如此无礼，你这个皇后是不想当了？来人！”

萧晏安呵呵笑道：“母后不是说了，让父皇不要白费力气吗？实话跟父皇说吧，不会有人进来的，如今父皇的命就在儿臣和母后手里呢！”

昭宁帝怒笑：“一派胡言！朕乃一国之君，朕的性命岂是你们能左右的？你们再敢胆大妄为，朕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呵呵……”柳皇后掩嘴轻笑，满眼嘲讽，“看来皇上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的，连起身都困难，怎么要臣妾的性命？”

“是、是你们？”昭宁帝眼里露出震惊的神情。

在夜景煜秘密向他禀报，柳皇后和萧晏安联手给他下毒，想悄无声息害他时，他根本无法接受！

在他看来，他们母子两个再怎么样也不能做到这般绝的地步。

然而等他做出将死之态，这母子俩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他在愤怒之余，无比痛心和失望！

他只有两个儿子，自问一直是一碗水端平，结果萧晏初知道感恩，为人正直善良，萧晏安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为什么会这样？

萧晏安颇为得意地扬了扬眉：“父皇已经猜到了，不过来不及了！”

“不可能！”昭宁帝深深看着他，“朕只是劳累过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何来的胆子，敢害朕！”

这是他给两人坦白的唯一机会，他们但凡还有一丝良心，肯俯首认错，他也不会要这母子二人性命。

柳皇后叹了一声：“皇上一把年纪了，还怎么还是这么天真，自欺欺人呢？事实都摆在眼前了，皇上还有什么不好相信的？实话告诉你吧，臣妾每日在你的饮食当中下一种药，再把另一种药放在熏香里，这两样单独开来没有毒，合在一起就会让人慢慢中毒，最终咳血而亡。皇上现在已经开始咳血了，只能活两天了，哈哈！”

本来她可以不用说这些的，可她隐忍这么多年，谋划这么久，最终成功了，如果不好好得意炫耀一番，就是锦衣夜行，她太不甘心。

“皇后，你可曾想过，谋害君王是诛九族的大罪，会因你一人连累整个柳家！”昭宁帝提醒道。

柳皇后一点害怕和后悔的样子都没有，摊了摊手，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这件事情只有臣妾和晏知道，只要他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到时候皇上一闭眼，晏安成了皇帝，又有谁能动我们柳家？”

“晏安当皇上？”昭宁帝看着萧晏安，“这一切自始至终你都是知道的，你也想着害死朕？”

萧晏安一脸无奈：“父皇，要怪就只能怪你太偏心，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大皇兄，太子之位给他，将来皇位也是他的，你什么都不给儿臣，儿臣当然要为自己打算了！要不然等到大皇兄登基，还有儿臣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