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让他去送死

“行了！母后少对儿臣说教！”萧晏安不服气，“这些东西儿臣比母后懂！总之儿臣的事情母后不要再管了，这五石散儿臣不想戒，也戒不掉！”

柳皇后气的又想扇他巴掌了，还是耐着性子劝：“你现在的瘾已经非常重了，如果不快点戒掉，你活不了多久，还怎么当皇帝？”

萧晏安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母后不用吓唬儿臣，儿臣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其实对于自己身体迅速衰败，提不起兴趣精神做任何事，萧晏安心中是有数的，知道都是因为五石散上瘾过重引起的。

他不是不害怕，但是那种害怕和每次吸食五石散之后欲仙欲死的感觉相比，算不得什么。

平常只要旁人不在他面前提起，他就自动忽略五石散带来的危害。

说到底，他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柳皇后心底一股无力感升起，满眼的失望：“晏安，本宫再问你一遍，这五石散，你戒是不戒？”

恰在这时，侍卫进来禀报，说是昭宁帝口谕，命萧晏安即刻进宫。

柳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烦躁，嘱咐道：“晏安，本宫要你戒五石散是为你好，你好好想想吧。赶紧去换身衣服，进宫见你父皇。记住，千万不要让你父皇知道你在吸五石散，否则他不会饶了你。”

萧晏安有些不耐烦地说：“儿臣知道了。”

说罢匆匆回房沐浴更衣。

柳皇后知道说再多也没用，又不能在宫外待太久，忧心忡忡地回宫。

——

御书房里，昭宁帝看到眼眶乌黑，形销骨立，精神恹恹的萧晏安时，愣了好一会，才道：“晏安，太医给你开的药不曾有作用吗？你怎么病的越发厉害了？”

上次他见萧晏安，还只是瘦了些，这隔了几天不见，都没个人样儿了。

萧晏安此时只想倒头就睡，闻言强撑着道：“谢父皇关心，儿臣无事，就是、就是累了些，休息一下就好了。”

进宫的路上，他也在想着柳皇后的话，既后悔自己吸食五食散上瘾，想戒掉，又承受不了戒瘾时的痛苦，正无比烦躁。

若不是昭宁帝要见他，他根本不可能出门。

昭宁帝皱眉，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就算是劳累，你也不该是这副模样，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病，只管说来。”

对于这个儿子的表里不一，他其实是知道的。

萧晏安平时在外都是一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的模样，实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且极好女色。

为保持形象，他只娶了一个正妃，纳了楚冰蕊为侧妃，其他妾室、通房，一个都没有，博得了深情专一的美名。

实际上他经常在深夜乔装打扮，出入烟花之地，每次都叫上个青楼女子，一夜疯狂。

这般放纵之下，会染上一些脏病，并不奇怪。

昭宁帝对萧晏安如此作为既愤怒又替他羞耻，为了保全他的颜面，没有明着训斥他，只旁敲侧击，让他要修身养性，别到最后害了自己。

萧晏安后来倒是也收敛了，昭宁帝见到他这副模样，以为他仍旧放纵，染了脏病回来。

“谢父皇关心，儿臣真的没事，不知父皇召见儿臣，有何吩咐？”萧晏安压下心里的烦躁，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倒下。

此时他全身发软，双腿打颤，忍不住想要打呵欠，眼前早就一片模糊了。

昭宁帝见他不肯承认，只当他是羞于启齿，也不好问的太过，道：“津州刺史上了折子，说是玉罗河一带水匪猖獗，常有无辜百姓遭殃，他们还打劫过往商船，影响着实恶劣。如今迁都在即，朝廷当派兵剿灭水匪。如今永康王和你大皇兄都在津州监督皇宫修葺事宜，剿灭水匪一事，朕欲交给你去做，你意下如何？”

玉罗河一带的水匪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仗着河宽水急，水底暗流纵横，一向有恃无恐。

平时他们就歇在河深处的岛上，居高临下，四面环水，占尽天时地利。

朝廷之前几次派兵攻打，都铩羽而归。

如今马上就要迁都津州，若不解决水匪，必将成为新的京城最大的隐患。

萧晏安听这话，腿更软了，期期艾艾道：“这……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只是儿臣才疏学浅，恐难胜任，还请父皇恕罪。”

玉罗河水匪的凶悍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光是听也知道，那就是一帮亡命之徒，杀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别说他现在因为吸食五石散，身体都被掏空了，就算在他身体最好的时候，也根本不是那些水匪的对手。

父皇派他去灭水匪，这不摆明让他去送死吗？

他一死，萧晏初就可以高枕无忧，只等父皇驾崩，快快活活登基了！

父皇为了萧晏初，都直接明面儿上要他性命了是吗？

昭宁帝微皱眉，有些不悦：“朕知道玉罗河水匪强悍，不过朝廷大军也不是任人宰割的，朕要你带兵前往，是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届时外面对你的非议也会烟消云散，朕是为你好，你难道不明白朕的一片苦心吗？”

上次萧晏安私藏龙袍的事，虽有杨从一力担下，但外面还是有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