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后，交锋

“发生了何事？”

仪仗中缓缓走出一女子，三十左右的模样，同样着明黄色礼袍，鸾凤缀其上。

容仪端庄，姿态华贵，头梳高髻，眉目清丽。轻抬螓首笑靥昳丽，娥眉淡扫和善明媚。

这位气质祥善的女子一出现，便看见地上跪着的季嬷嬷和棠挽玉，眼中有些惊诧。

“玉儿？怎么浑身湿漉漉的。”

皇后忙上前，一脸关切的看着棠挽玉，语气更是心疼不已。

棠挽玉适时朝皇后回以苦笑，一旁的太监连忙上前说了来龙去脉。

棠挽玉看她一脸真诚，时不时还蹙眉，若不是早知道这知道这皇后不是好东西，她怕是要被这一脸焦急给骗过去了。

季嬷嬷见皇后出现，眼神求助般的望向皇后。

“皇后娘娘救命啊！”

“皇后，朕记得，这季嬷嬷是你的人。”

皇帝语气不咸不淡，棠挽玉却听出一番质问的味道。

“是，这季嬷嬷做事仔细，跟臣妾最久。臣妾本想着她在公主身旁照料，公主在宫外思过定能受一二教诲，谁承想，却让嬷嬷学得个中饱私囊的习惯，着实该死。”

棠挽玉没作声，看着这皇后若有所思。

言下之意，便是嬷嬷跟着她学坏了？棠挽玉垂下眸子。

“这便是我亲母后吧，玉儿问母后安。”

说罢，帝后皆是一愣，棠挽玉见皇帝眸子暗了暗，语气却是淡然。

“玉儿，这是皇后娘娘，虽也是母后，却非你生母。”

“玉儿失礼了。”

棠挽玉一脸惶恐，手足无措的模样让一旁看着的皇帝眼中又多了几丝愧疚。

皇后看皇帝如此模样，眼中闪烁，也不断抚摸着棠挽玉的脸颊。

“都是母后思虑欠妥，季嬷嬷照顾不周，回头将她打入慎刑司，给你出气。”

“多谢母后，只是父皇已经下令杖杀了季嬷嬷。”

棠挽玉心中冷笑连连，还想挣扎？没门。

皇后听这话，面上有些惊愕，却很快换上一副慈爱的神情。

“嬷嬷做出如此恶事，是该罚。祸不及家人，嬷嬷谢罪吧。”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直直射向季嬷嬷，季嬷嬷绝望的看着皇后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她身子一软，几欲昏死。

“奴婢知罪，谢皇上皇后！”

话落，便被侍卫押解下去，棠挽玉回味着这句“祸不及家人”，心中冷笑连连。

皇帝正欲开口，皇后掩面咳嗽起来，咳声急厉，双颊都染上赤红，皇后身边的丫鬟急忙给她塞上一粒药丸。

“娘娘旧疾又复发了，虽已过去这些年，那毒……”

“住口。”

皇后立即喝止她，看向棠挽玉的目光慈祥不已。

棠挽玉瞬间暗呼不好，果然，一旁的皇帝转身关切的看过去。

“皇后，你的身子可还好？”

“臣妾无碍，玉儿那时也是年幼无知，如今玉儿已经受了这些罪，如今竟忽然变得乖顺不已，不如？”

皇帝看着棠挽玉垂下头乖顺的模样，思索片刻。

棠挽玉抬起头，正好对上皇帝探究的眼神。

“玉儿，你可想回宫？”

宫里锦衣玉食的日子，谁不想回？

“从前之事，玉儿虽模糊不已，但深知从前玉儿定是顽劣不堪，才惹得父皇母后不快，这些年都不愿来看望一二，还派遣侍卫阻拦玉儿。若母后不愿再见玉儿，玉儿便一辈子待在这里，从此为父皇母后祈福，再不嫁人。”

棠挽玉掷地有声，不像是权宜之计，而是真有所想。

“胡闹，我皇家公主，若流落在外，天下人会怎么腹诽朕？”

皇帝眉头挑起，似是对她说这句话颇为不满，随后目光转向皇后。

“哪来的侍卫阻拦？”

皇后心中警铃大作，见棠挽玉正欲开口，连忙打断施法。

“玉儿，可是在埋怨母后？那侍卫乃是季嬷嬷要去的，本以为嬷嬷是担心你安危，我便同意了，如今看来，是那嬷嬷欲盖弥彰。”

皇后开口解释，却见皇帝默默看着她，眼神幽邃，不知喜怒。

“既然是误会，如今解开了，那便接玉儿回宫将养着，玉儿受了此多罪，朕与皇后好好补偿你。皇后贤德宽厚，从前之事，不会与你计较。”

皇帝嬷嬷看了一眼身旁的慎公公，慎公公仿佛接收到了某种信号，微不可察的垂下头。

“是吗？母后？”

见皇上松口，棠挽玉眨巴双眼，怯懦的去看皇后。

皇上说出此言，她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她看着棠挽玉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忽然发现，这丫头与从前，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竟能使她节节败退。

她看到她那张脸，咬紧牙关，指节捏的泛白，不能就这样让她回去！

半晌，她浅浅启唇。

“臣妾自然不会与玉儿计较，只是……”

“只是如何？”

皇帝听着皇后犹豫的语气，眉间溢出一丝不悦。

“陛下恕罪，前些日子，因东部大旱之事，臣妾问过钦天监，钦天监说，最近宫内不宜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