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槐安梦醒 犹记江湖
…】 “哼!”元邪皇猝然转身,击伤略有分神的长琴无燄。 “啊!”长琴无燄连退数步,不甘示弱地勾弦还击。 元邪皇欲挡音刀,却被爆发的内力震退。承受此击之后,他的精神与魔力竟然出现散失的迹象。 还珠楼内室,明渊凰静静躺在床上。淡淡的魔力飘入屋内,明渊凰似有所觉,垂在床边的手微不可见地一动。 对面,缺舟一帆渡疑惑地询问道:“怎样了?茶不合味吗?” 明渊凰回过神来,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又看了看手上的茶杯。 “为何突然失神?” “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明渊凰若有所思地说道,“梦中,我们也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品茶。” 闻言,缺舟一帆渡打趣道:“连做梦都在喝茶,你是有多抬举缺舟的茶艺。” “哈。”明渊凰轻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茶,我还能再喝千年。” “不会厌烦吗?” “这也是修行。” 缺舟一帆渡面露无奈:“所以,你早就厌烦了。” 明渊凰但笑不语。 “不喝吗?”缺舟一帆渡指着她的茶杯,“茶要冷了。” “不用了。”明渊凰沉默了片刻,闭目说道,“我知晓这是什么滋味。” “一成不变的无味,你终究厌烦了。” “日复一日的提醒,我早就明白了。”明渊凰睁开双眼,看着缺舟一帆渡,“我不明白的是,你因何执着。既已放下,为何还要拿起?” “因为……”缺舟一帆渡顿了顿,回答道,“这不是天命,这是因果。你与元邪皇注定相遇,正如你注定会来到地门。” “这不是我问你的问题。” “却是你该解决的问题。” “那回答我一个问题。”明渊凰举起茶杯,“这杯茶,渡什么?” “渡你。” 同一时间,无极山的战斗越趋激烈。意识到有机会杀掉元邪皇,长琴无燄、西经无缺放手一搏。 察觉两人杀意决然,元邪皇挥刀运使极招:“上穷下达斩曦月!” 刀剑相撞,犁灵应声折断,爆发的魂力二次冲击。元邪皇不得不退避,回身却被常阳抵住。 长琴无燄拉弦蓄势,气氛紧绷到了极点。手放,弦断,气劲贯入元邪皇体内。随着一声哀号,音波引动连环爆炸,最大程度破坏元邪皇的肉身。不等元邪皇站稳脚步,背后的杀招接踵而至。 “这剑……”元邪皇艰难扭头,看到了抽取死灵的西经无缺。刺穿要害的犁灵,正是他以自身的灵魂修补。 “魂不灭,剑不灭,信念不灭。”西经无缺不断消耗魂力,俨然要与元邪皇同归于尽。 “本皇的理念,怎会……在此停步!”元邪皇心有不甘,随即呕出一口血,“啊……哇!” “确实,在意料之外。”长琴无燄忍着悲痛说道。 “哈哈哈……”元邪皇忍不住大笑起来,“用魂力正面冲突,死灵耗尽。本皇死,西经无缺也同样活不了。” 西经无缺泰然回应道:“西经无缺,在远久前早已亡身,就如同元邪皇,早该在千年前陨落红尘。” “那你……后悔吗?” “从来不悔!” “是吗?”元邪皇回忆起这一路,转头对西经无缺说道,“本皇……也……是……” 元邪皇缓缓阖眼,幽灵魔刀重重坠地。魔力散尽,元邪皇的肉身崩解,化作血星回归天地。 梦境之中,明渊凰怔然松手,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茶杯摔落无声,耳畔只传来缺舟的叹息。 “不曾拿起,如何放下。挂碍不在手,而在心。心结不解,哪里都是苦海,处处无水汪洋。” “渡人者,人渡之。”明渊凰平复心绪,佯作镇定地扶起茶杯,“真真颠倒梦想。” “逃得了选择,逃不了遗憾;做不到无悔,就一定会后悔。”缺舟一帆渡将新茶推给她,“那是你的因果,更是你的执着。即便痛苦,也是自己的路,不是吗?” “哈。”明渊凰不由苦笑,接过茶杯一饮而尽,“这杯茶,还是这么苦。” “苦尽甘来,才知阳春白雪。”缺舟一帆渡话锋一转,“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当然。” “始终,离不开因果二字。”缺舟一帆渡凝视着明渊凰,透过她的双眼看着无我公子,“你们不是同一个人,但都承载了同一个人的因果。有因才有果,有始便有终。这不是你的终点,我会在终点等你、等你们。” 这番话讲得莫名其妙,现在的明渊凰想不通,也没能力去想。她的意识逐渐模糊,双眼却清晰地看见,缺舟身上散出万点佛光。 “缺舟……” 缺舟一帆渡微微一笑:“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答案。情是执着,爱是放下,但是渊凰,放不下也是爱啊。你陪缺舟走完一路,此后缺舟伴你同行。” “缺……舟……” “千年共修,缺舟一帆。永劫轮回,文殊渡航。” 缺舟一帆渡消散成光,汇入明渊凰的心口,渗透血之禁印。明渊凰不及分辨戢武道微妙的变化,便被强烈的光线夺占了视野。 无极山上,时刻已至。就在五百畸眼族民即将血溅当场之际,俏如来、剑无极、玄狐及时赶到,阻止了这桩惨剧发生。 救下畸眼族人之后,俏如来急急赶赴战场,却从史艳文口中得知,元邪皇并未出现。不止史艳文,镇守更前方的独眼龙、逾霄汉同样没等到元邪皇。 俏如来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是胜弦主成功了?” 另一边,幽灵魔刀茕然躺在地上。长琴无燄手捧常阳,与西经无缺默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