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乱猜

院长办公室里何院长挂断了电话，他思考了一会儿，果断在按键上按加一串数字。

耒枖青坐在办公位上，桌面放着一叠叠的资料，洁白的手翻阅过一片片纸张。电话响后，她那洁白的手停止本来的动作，接通电话。

何院:我在办公室等你。

耒:嗯。

院长办公室外的走廊上，身穿灰色白格纹衬衫，黑色休闲西装裤的女人面色沉重的走来。

耒枖青回忆——

何:上面已经三番五次的打电话给我了，让我把你推过去。姜院长也说了很多次了。

耒枖青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平静的看着何伟。

何:去那边有什么不好的?那边的环境再怎么说也比这边好。维登协和医院是我国最好的医院了。小耒，给个说法吧。

回到家的林嫦扔下包就去招呼耒亦予了。

林:孩子他爸快过来。

亦:什么事？

林:听说耒枖青要去北淮上班了。

耒亦予一下就不淡定了。

亦:你听谁说的？准不准？

林:你别管，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们说下。真是的，白养她了。

亦:给她打个电话，快。真是反了她了，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耒枖青正忙着搬家。

嘟——

耒:喂。

林:耒枖青呀。你不会要去北淮上班了吧？

耒:嗯。

耒枖青平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林:为什么?离家那么远，你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的吗？

耒:这是上面的决定。并且人家也请很多次了。

林:耒枖青，妈妈也不是不希望你到好的地方工作，但离家真的太远了……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耒:我早就成年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要不就回来上班吧？爸爸妈妈也好照顾你。

耒:我再说一遍妈妈。我可以照顾好自己，我只是去工作而已，不是远嫁。

亦:上次你妈妈说的那个男孩子是不是你男朋友？

耒:爸，你怎么和我妈一样爱八卦了？不是。我说了我不谈恋爱。

亦:哟，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

耒:不是这样子的。你们都问我多少遍了？

亦: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耒:那就这样了，你们早点睡。

挂断电话后，耒枖青看着这个生活了许久的地方有些不舍，但她还是要走的。

瑾纵彧办公室——

江:耒小姐已经同意了转院，三天后的航班。

瑾:我知道了。

瑾纵彧办公助校是一沓资料，关于耒枖青的论文发表稿的资料。他接着翻开另一页阅读着一个个的黑字。

夜晚，耒枖青坐在办公桌前读着自己爱看的书，读着读着一丝丝困意进入她的大脑。她起身走进卧室准备睡觉。

一小时后，耒枖青睁开双眼，眼睛盯着天花板，想了又想。她又一次失眠了。

早已习惯的她并不感到烦躁，起身站在阳台上。

(不知从何时起，我喜欢上了发呆，这一刻本该是无聊的，可我觉得这一刻是最美好的时候。就像小时候，我并不理解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别人陪着做，为何要为了一个面子而你我争的遍体鳞伤。一切都是如此的虚假。心都是如此深渊。他们自私，贪婪，嫉妒。而那什么纯真，阳光，大方，一切都是虚假的，不过是自己的面具罢了。光鲜亮丽。)

初中时期的耒枖青——

同学:你怎么这么高冷？

同学凑上前问道。

耒:有吗？

同学:大家都是两个人一起玩，双方主动，而你从不主动找别人玩，总是一个人。

耒:这个就叫高冷吗？

同学:总之就是觉得你好像什么都懂。反正大家都认为你很高冷。

(这些……)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耒枖青又感到困意，才回去接着睡觉。

梦境——

黑暗无光的房间里，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双手放在膝上。眼神空洞。而外面吵闹的声音与这里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对对对！我就是出去和哪个男人鬼混了，行了吧。”

“你还不承认，还在犟。死不要脸。你配做人吗？”

“你要这么认为的！我承认了啊，你要怎么想我无所谓。”

“你这个是承认的态度?！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感说没有？”

砰！

椅子被女人摔在地上，她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我滚?这是谁家？林嫦，我告诉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行，我滚！”

砰！

伴随着重重的摔门声，林嫦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到后来，痛苦又要建立在我身上。)

维登协和医院——

“听说要来一个一级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

“就是精神科医师。”

“什么来头？”

“好像是芙州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