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煎饼果子

陆鹭一出教室，走了几步就有点迷茫了。

她只能拦住路过的同学问，“刘老师办公室在哪儿？”

女生立刻给她指路，陆鹭简单道了谢，上五楼。

老刘见她进来，那胡子拉碴的脸儿，堆起笑容，乍一看，给陆鹭的感觉，老刘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给卖了似的。

旁边还站着季白。

季白像一只烦躁的小兽般抠着指甲缝，这一幕看得陆鹭心里一阵难受，于是赶紧保持一定距离站定。

陆鹭已经猜到，喊她来要干嘛。

老刘一看陆鹭这防备姿势，就知道不太好办，还没想好怎么起头。

再一看季白那边的举动，也是满脸不耐烦的状态。

季白只想快点结束，即使看到她的那一刻，还是有恨意，但她强忍了下去。

“同学，你好。早上是我感觉有误，对不起。”季白低着头，并不看陆鹭，黑黢黢的手指，还不断攒动拉链两边的衣服，心不在焉儿。

陆鹭蹙眉，扬起下巴，双手抱胸，“老师不说你，你肯定不会想道歉，谁说了你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了？如果是说这事儿，我不接受道歉。”

陆鹭说完，扭身、裙子一甩，直接走了。

老刘气的吸了口凉气。

他直接被陆鹭的态度，给气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老刘面色如同乌云一般微微发黑，神色更是晦暗不明。

但季白能感觉到，刘老师对陆鹭的印象很不好。

心里反而松了口气，甚至有点小确幸。

老刘深吸了几口气，自我调节情绪，熊孩子他没少见，不至于跟一个没礼貌的小女生置气。

老刘又想起陆鹭的性别跟家庭条件，接着又想到张墨。

不免觉得，不论陆鹭是什么情况，季白都不该随便招惹人。

这个陆鹭虽一张娃娃脸，但是她脾气挺大，攻击性挺强。

可不像是个好招惹的主儿，你不主动去招惹她，她保不齐还会去招惹别人呢。

老刘不免为高一二班的未来，堪忧。

季白望着刘老师的表情，犹如那变幻无常的天空，一会儿白得如同晴朗的白昼，一会儿黑得恰似阴沉的黑夜。

怯生生问了句，“刘……刘老师，我先回去了，下节课已经上课五分钟了。”

老刘神色敷衍，心不在焉儿应了一声，“去吧。”

——

回到教室。

同桌给了她一支笔，还有几张b5的草稿纸。

她课间把头发拢了拢，扎了个低马尾，声音温柔，友善。

“我叫陈冰月，希望这三年我们能成为好朋友。”

陈冰月眉眼和善，手背干燥枯瘦但白皙的手，拢了下耳侧的头发。

陆鹭见状，心情有点一言难尽。

她的身体特殊，只能喜欢双儿，但现在这个所处的世界，男男、女女就是喜欢床上的抱抱熊，也是可以领结婚证的。

这个陈冰月不会被她怼了两句，就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吧。

毕竟，她年轻貌美还有钱。

陆鹭，咽了口口水，神色复杂道，“我叫陆鹭，你好。”

上课铃一响，陆鹭准时趴桌睡觉。

陆鹭本不该醒来，但是后面蛐蛐声实在是，过于入脑了。

……

“新来的女生还挺凶。”

这是笃定她睡着了是吧，就在她背后明目张胆的蛐。

“幸好，我的心已经给了墨神，要不现在的女生，脾气一个赛着一个的怪，怪的标新立异，怪的独树一帜，怪的别出心裁……”这同学在，“异”、“独”、“别”这个字上都加了重音跟阴阳怪气。

“停停停，你不喜欢女生我就不喜欢了吗？你可别带坏我，新来这个就很漂亮。再说，墨神谁不喜欢，你是能争得过轩少还是打得过于舒？”

“墨神身边围着的男生实在是太多了。我哪儿敢肖想，其实女生也看不上咱。墨神的颜，轩少的钱，咱们都靠边站。”

……

陆鹭边听边在草稿纸上画素描，画老师、画同学后脑勺……

陈冰月听见旁边沙沙的响声，扭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回过头继续认真听课。

上午课程结束，陈冰月盛情邀请她。一起去食堂吃午饭。

被陆鹭轻声拒绝了，陈冰月再次对她释放了善意，她不能拒绝的时候，对她说一些生硬的话。

“我回家吃午饭，谢谢你的邀请，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陈冰月面带疑惑，“学校没有走读生，你出的去吗？”

陆鹭，骄傲点头，“当然。”

陈冰月总感觉这个新来的同学，说话方式，是有点毛病在的。

午休时间总共才一个半小时，还要算上吃饭跟休息。

路上时间都不够造的。

“喂，妈，我在学校附近租个房住行吗？”

“陆鹭，你乖乖住校不行吗？一楼有洗手间……”

“我想出国留学！奶奶凭什么不让我去上学！这所学校难道能比得上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高中吗？？！”陆鹭坐在车上，忍不住对温和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