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自建峰与阿森回到村子后，村子里其他几个与建峰和阿森同期当兵的年轻人陆陆续续地回到村子，到快要过年的时候村子里热闹起来。　　建峰、阿森还有村里其他几个刚回来的人在等待分配消息的时间里感到有些无聊。村长想了想，大小伙子这样在家没事干，吃了睡、睡了吃，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村里一下子多出了这么多人，而且各个都体格健硕，不能白白浪费了！于是，村长围着村子走了一圈，一家一家叫了人，将这群“懒散人员”组织了起来，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开了一个小会。　　村长在前面背着手走着，建峰他们跟在后面，大家都不知道村长叫他们干什么，在后面讨论纷纷，　　不一会儿，到了村长家门外。　　村长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进！”村长站在门旁：“自己找地方坐。”　　他们有些坐在长凳子上，有些靠坐在桌子一侧，有些蹲着，有些席地而坐。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村长看着这些人默数着人数。　　“叔啊！叫我们来干嘛啊！我正睡觉呢！”靠坐在桌子一侧的一个人问道。　　“大中午的在睡觉！”村长有些生气地问道：“你们回到家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猪吗？”　　大家听到村长说他们是猪，很不乐意：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骂我！不就是个小村长嘛！脑子有病吧，这人！等等这些话立刻在脑中生成。有的人在心里碎碎念起来，但没一个人敢将这些话说出来。都低着头，没人辩驳。因为村长说的全是事实，回来早的，像是建峰、阿森，已经在家躺了快一个月了，回来晚的在家已经躺了近十几天了。　　“叔，我们也不想啊！大冬天的。家里也没什么活儿。不睡觉干嘛！”建峰说道：“我爸在家也没事干，成天在家晒太阳呢。”　　“就是！”有人小声说道。　　这句话刺激了村长。村长只看见了这些当兵回来后的这些青壮年们没事干，成天闷在家里。但，自己不也是没事干，所以才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听见村里人议论这些年轻人回到家后没事干，成天只知道睡觉的事情，这才有了这个想法的。　　“那我岂不也是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嘛！”村长心里这么想着。　　“叔啊！我们也不想啊！这大冬天的！想去地里拔草，地里也不长啊！”　　村长有两个女儿，一个嫁人了，一个上高中，妻子去世了，自己平时种种地，县里有什么指示，组织人员干活、宣传；村里有重要的事情给县上进行反映，相当于是县上与群众之间传音筒的作用。他也不是那么想做什么“业绩”之类的，也不是说对“村长”这份工作懈怠，只是很少有“特别上心”的情况。　　这次他就感觉到自己就是闲的慌，人家的家务事，人家爱睡就睡，关自己什么事！这不是嘛！把自己都“牵连”进去了！不免得在心里叹气。　　“叔啊！村里有孩子的在照顾孩子、大一点的孩子在上学，妇女还可以织毛衣、做饭，就剩下我们这些男人们，吃了睡睡了吃！”　　这段话完全击溃了在场所有人（当然，所有人中也包括了村长），气氛异常尴尬。　　“现在还是冬天，并且快过年了。没法找活儿干啊！”坐在地上的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叔！你把我们叫过来是不是有活儿干啊！”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看着“村长大人”。　　村长只觉得自己“很贱”！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活儿。他原本就是希望这些人别老窝在家里，出门干点活儿！可这倒好，自己都没事干，那有什么活儿给他们呢！他只觉得自己的思路不够健全，他就没想过他们为什么窝在家里，他只看见了他们窝在家里这个现象，只觉得他们这么窝在家里浪费了“资源”。他现在只觉得后悔。　　但现在，他被这些人架在了“高处”，对这些“小孩子”说自己没本事，没有什么办法，那自己的面子就彻底没了！不知道以后这些人怎么说自己呢！“怎么办！怎么办啊！”，他的脑子里想啊想，“过年，对啊！过年！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做些过年要用的东西卖啊！”，想到这里心里的疙瘩落地了。　　“这样！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做些河灯，花灯，孔明灯之类的。”他“嗯”了一会儿：“另外，做点点心之类的也可以卖啊！”　　“我们都不会做啊！”　　他笑了笑说道：“你们是不会，但，我们村有人会啊！放心！”　　“我们去哪儿做啊！另外！这钱怎么算啊！”　　他思考了一会儿：是啊！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还有，这钱怎么算啊！地方，除了山上的三清庙，再没什么既遮风又挡雨的公共场所了；钱，让他们把钱交上来，统一买材料，这样的话，我自己的工作岂不是会增加？不不不！我是村长！村长！村长增加工作不是应该的嘛！天哪！就会给自己找麻烦！我找一个人去买？不行，钱万一有个什么问题，只能我去买！赚到钱后分配嘛！这个不是问题，按照买材料的钱分配。交的钱多，分的自然多。得让叫的那几个“师傅”教“徒弟”要的钱少点才行！难为我了！自找的！　　“这样啊！地方呢，去山上的庙里，钱的话，看你们要干什么了，你们把买材料的钱给我，我给你们统一买。赚到钱按买材料的钱一比一算，买材料的钱交的越多分的越多。”　　大家听说要收钱，瞬间有点不乐意了。　　“叔，可以不干吗？我有些瞌睡，我先回了！”　　“叔，我也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