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哄
安塔面无表情地看着砂金。
很显然,安塔不知道。
所谓的沉沦、快/感,近乎于一种上瘾的吸引,在她面前似乎一文不值。
砂金轻笑了下,慢悠悠地又坐回吧台上,对着安塔说:“非常抱歉,拉帝奥小姐。你说的这些,我并不需要。”
“哦。”安塔也显得很淡定,只是问,“那你想要什么?”
砂金瞧了眼四周,笑着问安塔:“你之前和那个小姑娘在匹诺康尼做什么?”
“你说流萤?”安塔思索了一会。
陪星找垃圾桶、翻垃圾桶、抓小鸟、买蛋糕卷……
总结成一句话。
安塔说:“我们在逛街。”
对于这个近乎离谱的回答,砂金倒是一点儿没显得奇怪,只是走到安塔身边,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覆上了她的肩膀,随意地笑着说:“我想要的就是,让你继续逛街,拉帝奥小姐。”
安塔略微一怔,偏过头看向砂金,听他补充了一句:“带上我。”
看着砂金快步走向酒吧门口,想是去找流萤了,安塔也紧赶几步跟上,却见砂金忽然停下,转头笑着看向她,问道:“我都忘记问你了,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的呢?”
安塔冷冷地看着砂金,说:“因为你死了十次。你死一次,我头就会疼一次,我不想头疼。”
砂金“哦”了一声,轻笑了下,问:“如果我偏要死呢?”
“我会从梦里和你一起醒来。”安塔平静地说,“让你在现实中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死亡。”
砂金微微眯起眼。
之前略微松缓下来的气氛瞬间紧绷,安塔红褐色的眸子仍然淡然无波,指尖却略微往后挪动了点。
——那是枪口的位置。
……
还是砂金笑了起来,摊了摊手,轻快地问:“既然有这个需求,之前怎么不说呢,朋友?”
“我盯着你,你不会死。”安塔淡淡地说。
砂金的笑容淡了下来,却多了一丝柔和,空气中的紧张瞬间烟消云散。
安塔很少见到砂金的情绪这么平和过,有点稀罕地瞧了他一眼,思索了一会。
砂金或许不如安塔能打,但是他不要命。这种亡命之徒在极端的情况下能干出极其出人预料的事,就算是安塔,也不太能保证闹到最后能控制事态。
因为不可控,所以安塔对于砂金更多是嘴上的争锋和互相压制,用这种方式来抑制他的不可控行为。尽管如此,砂金仍然带给安塔一种捉摸不透的压迫感。
这种“压迫感”因为一句话忽然间消失,这让安塔略微怔了下,开始思索其中的原因。
……
“想什么呢,拉帝奥小姐?”瞧着安塔在发呆,砂金轻笑着问了一句。
“我刚刚是把你哄好了吧,砂金先生?”安塔想了想,认真地说,“‘抚慰男人的负面情绪,是很难办到的’,我刚刚似乎办到了……”
砂金略微敛起了笑容,看着安塔继续说:“不过书上还写,‘难度因人而异’,看来砂金先生很好哄……等等——”
砂金快步往酒吧外走去,安塔只能加快脚步跟着他,继续认真地追问:“可是我不明白,砂金先生。你不是喜欢死吗?为什么听我说我会‘不让你死’的时候会被我哄到呢?难道你其实是假的不怕死——”
砂金轻吸一口气,回过头,伸出手捂住安塔的嘴,温柔地说:“拉帝奥小姐,我现在需要安静。请你不要说话,谢谢。”
安塔“唔”了一声,猛地睁大眼,指了指砂金身后。
“不要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拉帝奥小姐。”砂金轻声说,“之前说好的,这个系统时归我规划,请你遵守你自己制定的规则。”
砂金凑的近了一些,略微低下头,淡金色的发丝垂落在安塔的眼睫之间,有点痒痒的。
分明是对峙的姿态,这样的姿势也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安塔仍然发不出任何声音,被桎梏的不适让她的眼角略微泛红,她还是艰难地摇了摇头,继续指了指砂金身后。砂金回头看去,恰好和一脸懵的流萤对视。
“啊,我,这……”流萤双手背在身后,有点局促不安地说,“我以为你们说完话了,出来找我……看来我还是不应该出现。”
“不,你来的正好,流萤小姐。”砂金松开安塔,快步走到流萤面前,微笑着礼貌说,“刚刚安塔还和我说你是一位优秀的导游——有幸和你同游,是我的荣幸。”
“啊……是这样吗?”流萤又惊又喜,有些期待地看向安塔。
安塔看了眼微笑着的砂金,又望向流萤,略微点了下头。
“谢谢!”流萤很快乐地说,往前跑去,又转身向安塔和砂金招了招手,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那你们跟我来吧!我们先去和星汇合——”
……
安塔走在砂金身边,看他真的开始悠哉悠哉逛起街,还很认真地研究起了橱窗里的男士风衣,微微皱眉,低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拉帝奥小姐?”砂金不知从哪变出一枚金色的硬币,放手上抛了抛又接住,对安塔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