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lvet03
她站在这里看了许久,未曾看到他动一下。
程景知拨了一通电话过去,留意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十五分。
程景知看到他并没有立刻接通电话,可在下一秒,整个人似恍然回神一般,把手机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快速接通。彼此的呼吸都在电波之间传送,只是楚熠的还多了几缕风声。楚熠哑涩开口:“知知.....
程景知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不冷吗?回去吧。"”我想解释。
“现在不想听,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在赶我走吗?
“是,如果你不走的话,我们也就没有什么交谈的必要了。听筒里传来楚熠欲言又止的单音节声,很快他止住了声带,随后道:“好,我听你的,先回去。但是给我机会解释好吗?“你先回去再说。
楚熠抬起头来,望向画室,只有那里刚刚有一闪而过的电子蓝光。他视线猝然转移到那扇窗中,这回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黑色。他朝着那扇窗扬了一个微笑道:“好的,我回去。你也不要熬夜了,早点睡,晚安。
说罢,他上了车。
程景知看到他上的是主驾位,他竟然没带司机?且不说已经这么晚了,他那个工作强度这时候开车是疲劳驾驶啊。程景知忽然冒出一连串的担忧,实在没忍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开车注意安全,不要图快。]
消息编辑完,程景知抬头,看到车已经开出去了。他原先站着的那里现在只剩下乱舞的叶影。
再回到房间躺下时,她收到了他的回信,他发了一条四秒的语音。”好的,我现在在等红绿灯,到家发消息给你,放心吧。’熟悉的声音倾入她的耳道里,程景知瞬间心安了一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赶时间,平时近五十分钟的车程,他竟然开了四十分钟就到了。
依旧是发的语音,有证明他的确到家的意思,她听见了车门关合的声音。
程景知终于放下心来,没有再回消息,把手机放置一旁睡觉。第二天楚熠没再来,第三天亦是如此。
天气这么凉,当然不要来的好。
她没找他要解释,也不想要。这么久了,她对他心中所想多少都了解许多。如果说,他确定就是这样不会再改正,那她能接受吗?程景知想了想,其实还是无法接受。她没法接受被欺瞒,没法接受自己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但她不要,楚熠总会想办法把解释和认错态度从各个方面透露给她。
无论是发信息还是送花道歉,亦或是当面道歉,找人代为道歉,他从未有一刻就此放弃程景知离他而去。
依旧是厘不清头绪的感情,然而未等她厘清头绪,楚熠给她打来了电话。
在此之前,他电话打得极少,多数时候都是发消息给她,尽管她从未回复。
这通电话打得很是突兀,因为那时她在上班。下午的三点,楚熠也断不会在工作日有什么空。她略作思索才接起电话,楚熠的声音在听筒里像是宣告着某种恐怖的时间即将到来:
“达克住院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楚熠看见她眼眶都红了。
他知道,这样的事,她不会想再经历一遍。
程景知张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使那样的哑,还带着克制住的哽咽。
楚熠:“前两天它开始不怎么吃东西,一吃就吐,喝水也吐,吐黄水。做过B超发现它吃了家里一条毛巾,药物治疗排不出来现在只能做手术。
程景知想哭,问他:“要怎么做手术,风险大不大啊?”"这个一直堵塞在肠道里,只能把肠道割开取出来。"他话音刚落,程景知就捂住脸哭了。
楚熠拍拍她的肩,把她揽进怀里。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轻声呢喃:“会没事的,医生说了成功率很高。
程景知靠在他怀里点点头,还没来得及从包里拿纸巾出来擦眼泪,楚熠先干她递上了手帕。
她自然接过,把眼泪擦干净,等得心焦。
她丝毫没有察觉到,整个过程里,她主动牵上楚熠的手,就和四年前在等待小博士的化验结果一样。
只有牵着他的手才会让她心安。
焦急等待之后,达克被医生送出来,放到笼子里去吊水。它头往后吊着,舌头伸出来,翻着白眼,麻醉的劲还没有完全过去,看起来又呆又傻。但却似乎认出了程景知,呜呜呜地哼唧着,程景知只能蹲下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它的头。
这个举动好像令它感觉心安了很多,但嘴里还是没停,依旧哼唧。程景知觉得它大概很痛,但是小狗又不能说话,就只能哼哼唧唧叫。心疼得她眼泪都滚落到了地上。
楚熠也蹲在地上,他跟着程景知的手摸了摸达克的头,随后又空出手来给她擦眼泪。
达克需要住三天院,程景知舍不得,一直陪着达克打完吊水。冬天黑得早,等出宠物医院,天已经黑得和夜晚无异。程景知呵出一口白气,把手揣在口袋里。
“我明天再来看它。
楚熠:“好,我明天也来,我来接你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程景知认为这时候没有什么必要再和他争执什么,于是点头算作答应。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