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如故

第38章爱意如故

大殿里，谢沉书被史云腴剩的半个蒸糕噎得发懵，大殿外，太子妃领着周问仪一路盛气行来。

彼时，史云腴站在谢沉书身侧，瞧着他那干噎的模样，赶忙上前为谢沉书盛起案上的菌丝汤，想叫他顺顺。可等她刚端着汤碗想要递给谢沉书，却被殿外走来的太子妃出言制止。

“诶，赶得正巧，你先别给太孙奉汤。问仪你去。”太子妃的话，弄得人不明其意。

史云腴端着菌丝汤进退两难，她就这么看着周问仪拎着个半大的食盒，搁在了他们的面前，问了声：“问仪见过表哥。”

谢沉书肃然望向周家表妹，想她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

太子妃偏又上前，俯身坐在儿子旁边替外甥说起好话，这来意便一目了然，“我儿昨日公务繁忙，连口饭也没跟本宫和问仪吃上，结果还被不知轻重的给冲撞了。叫咱们问仪担忧了一个晚上，觉都没睡好。所以这不今天一早，问仪就跑去膳房给你炖了鲫鱼豆腐汤，想着给你补补。”“我儿的腿可有事？”

瞧着太子妃像是听了昨日的传言，过来关心儿子。其实不过是想顺带领着外甥，在谢沉书面前晃悠晃悠。好讨讨谢沉书的欢心。

谢沉书正身坐在当中，瞧着几人默而无言。他想当初若知道史云腴就是睢阳郡公家的孙女，早在老皇帝提选妃那事的时候,把她求娶了多好，哪还用像现在弄得这般麻烦。

他自小便不会应付女人，更别提应付这么多个。然谢沉书从没想过成年后要像父辈那样，娶多少女人在侧，也并不笃信什么两情相悦，什么情投意合，他只想着到了年纪娶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生几个孩子，过完此生便够。

懊恼半晌，谢沉书终是冲着太子妃道了声：“劳烦母妃挂心，本王无碍。”

“无碍便好。“太子妃闻言点点头。

说话间，周问仪将那食盒里的鲫鱼豆腐汤，盛了一碗端在了谢沉书的面前，“表哥殿下，这鱼汤还热着，您快趁热尝尝。这汤对表哥的腿有好处。”

史云腴见周问仪这般热情便没搭腔，只默默将手里的汤碗收了起来。

谁知，竟被谢沉书半路拦下，接到了自己手中。史云腴惑然无解，却拧不过谢沉书的强硬态度，只得当着众人的面撒了手。但这一撒手，那边二人的脸色，就瞬间难看起来。

周问仪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太子妃则不动声色地看向史云腴。

谢沉书知晓她们在想什么，便垂眸抿了口史云腴盛好的菌丝汤说：“表妹的心意本王心领了，本王也已经说了腿伤无碍，鱼汤就不必喝了。”

谢沉书的言语，并未引得太子妃和周问仪起疑。毕竟，谁让他一直都是这么个"不知好歹"的臭脾气，太子妃便将目光从史云腴那头移了回来，可等她递了个眼神给外甥，转头就又指使起史云腴来。

太子妃问：“今日是你在此侍膳？”

史云腴颔首说：“是。”

太子妃闻言便先瞧了眼周问仪，“问仪你坐。“随后，才同史云腴开口吩咐道，“既然今日是你侍膳，那你便去叫人准备几套餐具，本宫和问仪，要同太孙一块用膳。”太子妃发令，史云腴自是得遵，可不等她躬身作答，那周问仪竟也跟她摆起了架子，“诶，劳烦史娘子多给我准备套碗勺，我不喜欢汤碗混用，会窜了味道。”话音落去，史云腴顿在原地，看着周问仪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几度欲言又止。

可她想了想有些执拗的话，还是莫要说了。当下已然今非昔比，她已不是孤家寡人，过得也不再是青霁山无拘无束的日子，她现在的一言一行，将会牵扯整个郡公府，阿翁，以及仕途正盛的阿兄。方家不能得罪，天家更不能冒犯。

史云腴垂了眸，原在这锦绣王城，承载的荣耀越大，身不由己的时候便越多……

可谢沉书在旁却没有因自己，与史云腴之间的恩怨未解，而选择无动于衷，他厉目观向周遭二人，心有不悦。只是，说来谢沉书这人也实在奇怪。他适才还挑拣眼前人，这也不行，那也不够的。

怎么到了别人差遣史云腴时，他又开始心疼了？太孙的心难测，只叫人想多踹两脚。

但瞧史云腴刚刚躬身，想要离去。谢沉书便随着她的动作，搁下手中的汤碗，拂袖站了起来。

案前两人的目光由此随着他的身影转动，史云腴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她们听太孙在身边发话道：“本王吃好了，待会儿还要去代圣上去户部巡察，就先行一步了。母亲和表妹若想留在殿里用膳，便叫朱司馔过来伺候。本王就先失陪了。”太子妃一脸茫然看向谢沉书，自己从前是因为青宫与大内之间的事，对他疏于关心，甚至不常与之来往。但她如今老了，太子也去了，得了空闲了。想着能和儿子修修旧念，颐养天年，怎的竞一点面子也不给呢？

太子妃心思重，左右一合计，她居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反倒说，难道是儿子不愿娶自家的人，铁了心心要顺了老皇帝的意思选那陶寻玉？才这般给他们颜色？可如今儿子俨然稳坐太孙之位，老皇帝的心意固然重要，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该先回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