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打
戚暮脖颈,留下一线血痕。
看着那白皙脖颈上慢慢沁出的鲜红血液,楚清阮心中怒气非但没有消解,反而达到了顶峰。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戚暮宁愿惹她这般生气也不愿意去让大夫看一下脸和嗓子。
看着那刺目的鲜红,楚清阮压抑着心中怒气从榻上起身,沉步进屋找东西替戚暮包扎。她走到沉香亮格柜前,打开第一个抽屉时,突然愣住了。
眼前格子里正静静躺着一个长条形的锦盒。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戚暮那日,如熙故意对她说的话,“瞧这戚暮的性子只怕是个有主意的,这软鞭,专门用于惩治不听话的奴……”
如今看来,这何止是有主意。
她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一条小巧的红色绳鞭,鞭柄处用牛皮缠着,既防滑又趁手,她将鞭子取出来,这鞭子不过拇指粗细,长短也不过成年男子两臂长,入手既轻又巧,威力想必也没有段骁那条蟒鞭大。
她沉下心,握紧鞭柄走出了屏风。
戚暮仍是垂着头,朝着罗汉榻的方向跪在原地,双手紧紧攥拳垂在身侧。
楚清阮站在青年背后,握鞭的手微微颤抖,沁凉的嗓音带着压制不住的怒气,“戚暮,纸笔就在你面前,你可有想写下解释的?”
挺直的背影微微颤了颤,却依旧一动不动。“好,很好。"楚清阮冷笑一声,蓦地扬鞭,狠狠咬上挺拔的后背。
“呃一一"青年毫无防备地被抽了一鞭,身子猛地前倾,差点撞倒榻上的几案。
在清脆的铃铛声中,楚清阮再次挥鞭,毫不留情地朝眼前青年狠抽上去。
“啪!”
“啪!”
“啪!”
戚暮还没撑直身子三鞭已至,涔涔的汗珠沿着面具滴下,嘴唇咬的发白,整个身躯都不住地颤抖着。这么细的鞭子能有多痛?甚至连夏日轻薄的衣衫都没有抽破。
楚清阮像是赌气般狠下心,冷道:“你若是想好了就举起手,我自然会停下。”
“啪!”
“啪!”
“啪!”
楚清阮不知道抽了多少下,每抽一下,眼眶就越红一分,室内“叮叮铃铃"的铃铛声不绝于耳,掩盖了青年压抑的痛哼声,可不管她如何抽打,戚暮双手死死撑在双膝之上,始终没有举起。
楚清阮扬在空中的手终于无力地停下,戚暮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如破碎的娃娃般向前倒在榻上,淡薄的嘴唇已然被咬的残破不堪,散落的几缕发髻被冷汗粘在脸侧,想必面具下的脸庞已是一片惨白。“戚暮!"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楚清阮终于忍不住狠狠唤道,可哽咽的颤音终是削弱了嗓音中的狠意,她像是泄气般将鞭子垂下,鞭梢不经意略过小腿,“唔一一”楚清阮瞬间痛哼出声,小腿上细细密密的刺痛差点让她站立不稳,过了半响才终于缓过劲来。
楚清阮心中骤然一紧,她颤抖着看向手中平平无奇的红色软鞭,原来,这鞭子打在身上,竞然这么痛……眼前迷雾如一座巨山压在她心头,戚暮宁愿承受这般难熬的鞭笞之痛也毫不松口,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在瞒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