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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自也忍不住与他越发靠近。
厉峥问:“没骗你吧,这里能将山河览尽。”盛瑶点头:“嗯!我方才第一眼瞧见时好生震撼,这里真美啊。”
比壮丽山景更令人舒心的,是半山腰处伴着宜人风景的轻松氛围。
绿荫环绕,空气清新,徐徐微风吹拂,好似能将人所有烦恼都消散。
两人相互依偎在围栏前好一会才黏黏糊糊分开。午后是半山腰最舒坦的时间,一行人也没打算下山。岳齐安排了人将午饭送上山来。
几人围坐一桌便在山上解决了饭食。
饭桌上。
盛瑶好似觉得有什么古怪。
古怪的自然是那夫妻俩一直不太对劲的眼神。不时看向厉峥,又不时看向她。
但盛瑶简单的头脑并无法思索太深,很快便将这份古怪抛之脑后了。
饭后。
明惠告诉盛瑶半山腰处除了围栏前的开阔视野,还有别的新奇景色。
盛瑶自是满心欢喜,告知厉峥后,便随着明惠前去探寻新的美景了。
凉亭的石桌前。
棋盘上之前的残局已被收起,新的棋局即将开始。厉峥和岳齐各坐一方。
承钊就守在凉亭外。
气氛好似和睦。
实则厉峥脸色阴沉沉的。
岳齐执子却古怪地扯了扯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他还是绷着嘴角没说出话,只在棋盘上落定一子。
厉峥深吸一口气,迅速落子,抬眸道:“从刚才一开始就鬼鬼祟祟的,你到底要说什么,还让明惠把盛瑶支走,要说便直说,不说就收起你那古怪的表情。”岳齐一愣,尴尬地讪笑两声:“被你瞧出来了?”厉峥轻哼一声,抬了抬下巴催促他落子。
瞧不出来才奇怪了。
岳齐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往他仍在朝中时,也是心思缜密精明深沉之人。
今日这般冒失明显,一来是因他们本就熟悉交好的关系,二来也是急切到难以掩藏,就差没把“我有话要说"写在脸上了。
明惠带走了盛瑶。
承钊在亭外也隔着一段距离。
岳齐便也不再拐弯抹角了,重重落下一子后,道:“那我就直说了,是你别再别藏着掖着了,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真就这么把事定下来了?还是你在哄骗人家小姑娘?”
厉峥抬眸不解又狐疑地看着岳齐:“这什么话?”岳齐皱着眉头:“你来柳阳城是为何事你我都清楚,你早晚是要离开的,如今手头还有正事,你好端端的,和人姑娘许这般承诺做什么,是当真爱得无法自拔了,还是仗着在这天高水远之地拿小姑娘取乐?”
啪的一声,厉峥放下手中棋子,沉着脸色不悦道:“在知晓盛瑶只是个普通姑娘,和那些人无关后,我就从未想过拿她取乐,你把话说清楚,是方才我不在时发生了什么?”
岳齐抿了抿唇,不满道:“是我们未见的这小半年你发生了什么,怎还定了婚事!“
厉峥一愣,张了张嘴,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忽的一声笑,略显无奈:“这个……”
他不由想象出盛瑶因他出门前的叮嘱,十分认真且严肃地告诉这二人他们为未婚夫妻的样子。
她对此倒是轻车熟路,说过好几次后,连一向精明的岳齐和明惠都给唬了去。
厉峥正欲解释。
岳齐很快又道:“什么叫这个啊?!你们南下回去就成婚是怎么回事,媒人说亲又是怎么回事,几个月前你人还远在京城呢,就先把柳阳城的婚事定下了,我和明惠从不知晓你有此打算,且你不是在信中告诉我们,你与盛瑶才刚认识两个月吗?这叫我们怎能不惊讶!”厉峥脸上笑意僵住,眸光渐沉,眸底暗涌流动。半响后,他才沉哑出声:“你说,媒人说亲,南下回去便成婚?”
岳齐察觉几分不对劲,面色紧张道:“是啊,盛瑶方才在茶楼这样同我和明惠说的,小姑娘瞧着单纯,说得也十足认真,我和明惠便不得不信了去。”
他顿了一瞬,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瞪大眼道:“难不成,这是你计划好的,所以教给她这样说的?”那可就闹了笑话了,只怪盛瑶说得跟真的似的,还让他和妻子完全信了去。
但厉峥脸色越发下沉,凝重严肃,完全没有解开误会的放松。
他没有教。
他没有教过盛瑶这样说。
若说盛瑶告诉岳齐和明惠,他们是未婚夫妻,这便是他们提前说好的。
以盛瑶那熟练的模样,自是会直接道出。
可是厉峥不觉得在自己从未叮嘱过,他们也未曾商量过的情况下,盛瑶会自己向他的友人编造不存在的事情。说媒。
成婚。
这是从何编出来的?
编造这些又有何意义?
厉峥心跳如雷般敲击胸腔。
脑海中的思绪混乱一片,却又有一缕思绪抽丝剥茧一般,想要连接成一段完整的思绪。
背着包袱怯生生走进竹林小宅的小姑娘。
紧张但鼓足勇气唤他李公子。
让她干活,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更理所当然让他做事,毫无下人该有的规矩。
莫名称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