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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了几分怪异,只是还抓不住那由头。盛瑶这头已是向信差要来了纸和笔,而后递到厉峥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厉峥收回思绪,拿起笔按住纸:“说吧,要写什么?”盛瑶倒是没有多少长篇大论要讲,无非是些絮絮叨叨的小事。
她起身绕到厉峥身边,嗓音轻轻柔柔地念着要写的内容,视线看着宣纸上厉峥动笔落下的字迹。虽是跟着厉峥学了几日字,但信上大部分的字盛瑶都不认识。
可即使不认识,她也能明显分辨出厉峥写下的字当是极为好看的。
苍劲有力,利落规整。
不知她何时才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来。
“还有呢?发什么愣?"身侧的人呆愣着好一会没再开口,厉峥不由转头催促。
盛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拿起信纸:“好了,没有了,就这些了,我方才是在想,若是我爹收到这封信,肯定惊讶极了。”
厉峥好笑道:“你爹不傻,瞧见了信,自是知晓你托了别人帮你写的,难不成还以为你进城短短几个月就能学成至此了?”
盛瑶哼了一声,手上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嘴里嗔怪着:“我爹当然不会以为这是我写的,而且……”话说一半,盛瑶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略有羞涩道:“而且,你也不是别人呀。”
她爹一看就会知晓,这是她的未婚夫写的。如此不知算不算是让厉峥提前拜见了老丈人呢。寄过信后,两人便带着今日采买的东西乘着马车一路返回了竹林小宅。
承钊今日也将所有事宜办妥。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到了时候他们便能启程南下了。盛瑶今日开心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三人围坐桌前,好一片其乐融融。
大
与此同时。
柳阳城城门前因着天色渐晚,已是人烟稀少。突然驶过的一辆马车摇摇晃晃之后停在了城门前。过了片刻,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背着一个包袱乐呵呵地走过来,熟络地和马夫说着什么。
正当妇人将要跨上马车时,暗处忽的冲出来三人,直冲冲地朝着马车而去。
“可算叫我逮着你了,好你个张媒婆,真叫我好找!”怒气冲冲的妇人泼辣地喊叫着,最先冲到马车前,伸手就抓住了张媒婆的衣领。
“哎哟!哎哟!你谁啊!你干什么!你…张媒婆毫无防备,被吓得惊声大喊,直至慌乱中陡然瞧见妇人的模样,当即愣住,“嗯?柳娘,李家的柳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柳娘紧攥着张媒婆不放。
张媒婆一转眼,这才瞧见随之赶来的另外两张熟悉的面孔。
李启生和李征。
正是她前不久介绍给盛家的夫家一家人。
李启生个子不大,性子也没有柳娘这般泼辣,但此时也是一副怒气横生的模样,开口便指责道:“你收了我们家的钱,说是要把盛家那丫头送来,这都过去小半年了,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柳娘也咒骂道:“还好老娘找人寻到了你的踪迹,想趁夜逃回村里是吧,咱们一家人在此蹲守了好几日,今日可算逮着你了,你要么把钱给老娘吐出来,要么把人给老娘交出来,否则今日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跑掉的!”张媒婆一听,惊愣地瞪大眼:“什、什么?!盛瑶没去你们家,我们两个月前就到了柳阳城,她怎么会不在你们家!”
她可不是柳娘说的那般打算趁夜逃跑。
不过是她近来刚在城中把另一笔大生意完成了,这便打算启程回村。
正巧这位马夫今夜要出行,她巧舌如簧叫人免费捎她一段路,这才选在这个时辰来乘马车。
更莫说盛瑶那头,她可是一道和她从村里来了柳阳城,又怎会是想收了钱不给人呢。
李启生皱起眉头严肃道:“你少胡说八道了,别说盛家那丫头,这两个月我们也不曾见着你,你若当真有心要把人送来,怎会不将人亲自送到我们家中,你就是收了钱不办事,想卷了钱跑路!赶紧把钱还给我们!”“不、不……不是这样的!"张媒婆也是心虚。她没打算卷钱跑路,但也的确存了私心忙着去办另一桩大生意,没把盛瑶亲自交到李家手上。
这都过去两个月了,进了她兜里的钱,她哪能愿意再吐出来。
张媒婆连忙摆手道:“别急别急,你们相信我,我真的将盛瑶送来城中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盛瑶本就是定给你们家的媳妇了,这事可做不得假,我不跑也不逃,咱们好好把话说清楚,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不见了呢。”
李启生绷着嘴角不说话了。
柳娘仍是气呼呼地放狠话道:“你最好别给老娘耍什么花样!”
说罢,柳娘手一伸,当即把张媒婆背上的包袱扯了过来,一把朝着身后的年轻男子扔了去:“征儿,拿着!”从始至终一直沉默站在几人身后的年轻男子手忙脚乱接住包袱。
不算太重的包袱也叫他双手抱住后,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步。
他身形不高,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渐暗的天色也仍旧显露出他一张过于泛白的脸色,像个病秧子似的。在柳娘的大嗓门下,也只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便抱紧了包袱再未多说半句。
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