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
抖流泪。怎么把这玩意给忘了……
她翻了个白眼,蹲下身子捂住郑竹的嘴,压低声音:“别出声,别哭,是我。”
郑竹挣扎着,借着月色看清是郑明珠后,倒是安分地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流的更凶,紧紧抓着她的衣袖。脚步声从厚重的木门后传来,又逐渐变远。在郑兰引导下,众人果真奔着东巷去了。
“我们走。"郑明珠拽起郑竹,快步向着前殿去。灯火逐渐变多,四周亮起来。刚脱离黑暗环境的郑竹却越来越想哭,几乎哽咽出声。
“别哭了,憋回去!"郑明珠被她哭的心烦,冷喝道。先前郑竹极力催促她来此,还以为这人也是帮凶,如今看来倒与她无关。
“你听着,待会回到宫宴上,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们去问罪黄门署长有关胡鼓失窃一事。北殿只是搜查后便离开了。”“听见没有。”
郑竹听话地点点头。
一刻钟后,二人来到侧殿外的花灯池,宫宴后半段,已是有许多人在此醒酒休憩。郑明珠故意同长安内的几位官眷攀谈几句,以示她不在北殿。
而后,又匆匆离开,欲回到宫宴中。
走在长廊之内,郑明珠迎面撞见几人。对方亦是步履匆匆,手中提剑,身后跟着两个轻甲侍卫。
萧谨华瞧见是她,立马缓了脚步,更走近了些。忽地,萧谨华拂起她外袍袖口,那里因染上合欢酒,还散了淡淡的甜腻香。
“你刚才去哪了?"萧谨华变了脸色,语气凝重。“与殿下无关。“郑明珠见这人似乎知道些什么,心中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今日被算计的,本不是她与萧姜。
而是她与萧谨华,只是恰好萧姜游荡在北殿,而萧谨华并不好糊弄,才有如今局面。
见郑明珠云淡风轻的模样,便知晓没有真的发生什么。萧谨华甩开她的袖口,看向面前的少女,目光倨傲。刚才一个城防统领禀报,说是北殿失窃,硬是要拉着萧谨华查清此事。他顺水推舟,想瞧瞧是什么人要下圈套。识破之后,他本以为是哪个在长安党派夹缝混不下去的小官,动了歪心思想将女儿嫁给他,把家族势力的迁去蜀中。不想,竟是有人要算计他和郑明珠。
此事没有这般简单,萧谨华离开。郑明珠二人也回到了宫宴。
觥筹交错,笙歌乐舞。
郑明珠没心思去看,才遣人去北殿附近寻找思绣,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也不知,能不能归来。
不回来也好,绣姑本也是姑母派来监视她的。这几年,也不知她是真心假意。
“郑姑娘,方才去了何处?“耳畔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郑明珠抬眼,见萧玉殊半弓着身子,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淤青上。
“殿下,是去寻我了?“郑明珠故作不知,“让殿下担忧,是我的错。”
“半个时辰前,有女官来报,说是宴上所需的胡鼓失窃,我和三妹妹便去瞧瞧。”
“我们才去寻黄门署而归,是吧,三妹妹。“郑明珠看向郑竹。
郑竹一直低着头,怕旁人瞧见她脸上的泪痕,只点点头。……没错。”
郑兰与萧玉殊一同归来,瞧见郑明珠好好地坐在案前,面色并不大好。
郑竹只抬头看了她一眼,便重新低下头去。萧玉殊点点头,见郑明珠不愿说,也没去询问她手腕的瘀伤从何而来。
宫宴结束后,郑明珠本以为此次吃了哑巴亏,没法将背后之人揪出来。没成想,她尚未回到文星殿。椒房殿便派人来请她们姐妹三人同去,说是有话要问。
郑明珠自是不怕的,她看郑兰神色自若,也不甚担心的模样。
方入椒房殿,便见萧谨华身旁的侍卫押着一男一女跪在殿中。
说是宫中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