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第二天一早,沈曼就把曾氏父女俩叫到了厨房旁边,把具体的工作分配给他们。
曾老汉被分配到从每晚九点到次日早上七点上班,主要工作职责就是看守客栈大门,说白了也就是防小偷防醉汉之类的;曾迎盈倒是上白班,但她要先去厨房培训,三天以后等对上菜等程序适应了以后,就会去餐厅工作。
曾氏父女想了想,也没啥意见。
昨天他们住的那间房,只有一张窄窄的小床。曾迎盈睡了床,曾老汉就只好和衣躺在地上。曾就迎盈长了个心眼儿,一大早的问着人找到了曾妈妈的屋子去查看情况,看能不能让父亲挪到母亲屋里去住。
可曾妈妈的屋子也是窄窄小小的,里头还堆着不少杂物……而因为目前正是l市的旅游旺季,所以除了曾妈妈之外,还有两个女工也和曾妈妈睡同一间屋。
曾迎盈只得打消了把父亲挪出去的想法。
曾妈妈倒是已经有许久不见女儿,此刻一见女儿,便将昨日挨打的那一幕全忘了,拉着曾迎盈的手就哭了起来。
正好有个工作人员被沈曼派过来照顾曾妈妈,见曾迎盈在,就忙不迭地撂挑子,告诉曾迎盈要这样侍候曾妈妈,还要那样侍候……曾迎盈哪里愿望侍候病人!慌忙就抢先一步退了出来。
再想一想沈曼的安排,正好让父女俩岔开了白班和夜班,两人起码能在休息时间都睡在床上……所以父女俩就都没吱声。
很快,两人就被分别带到厨房和大门口去“实习”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也不知是不是沈曼的错觉,她总觉得沈云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沈云性格文静柔弱,但她平时也爱笑……但自从这曾氏父女俩摸到客栈来以后,沈云就总是垂着头,即使抬眼看人,也是目露惊恐;还时不时地发愣,讲错话……
沈曼找了个机会去问沈云,“哎,曾老头以前到底有多混?”
现在的曾老汉,每天都从晚上九点起上班,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所以沈曼很少跟他打照面,至于这个人到底样,她心里还没底。
沈云愣了一下,又低下了头。
“他是个混蛋,最最混蛋的……老混蛋!”沈云轻声说道,“原来在老家的时候,他每天就只做三件事:打我婆婆,喝酒,调戏妇女……”
沈曼皱起了眉头。
沈云继续说道,“他们家实在是太穷了……我听说,那时候虎生还小,我婆婆每天都要带着虎生去地里干活,干完了地里的活,回到家还得做饭洗衣服地侍候他。而他每天在家就骂娘打虎生……”
“我婆婆常说,自改嫁以后,她就只在怀迎盈的那几个月里过了那么一段好日子。可后来她刚生下迎盈,还没出月子他就一脚把我婆婆踹出门,让我婆婆去做农活……虎生心疼我婆婆,就撸了袖子下地种田。那个时候,他才十岁多一点……”说着,沈云就红了眼圈。
沈曼道,“老头这么蛮横,你就没撺掇着让虎生好好教训他一顿?反正又不是他的亲爹。”
沈云摇了摇头。
好半天,她才说道,“姐,你不知道,老头这个人……最是记仇,就算当时吃了亏报不了仇,也会一直惦记着,想方设法地报仇。我记得我刚嫁给虎生的那一年,虎生跟我说,隔壁住了一位黄大娘,黄大娘是个孤老,以前年青的时候很照顾虎生,虎生让我有事没事多照看一下黄大娘……结果没多久,就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倾盆大雨,虎生怕黄大娘有什么事,就冒雨去给黄大娘送吃的……结果他去了才发现黄大娘已经瘫在泡满了水的床上,人都已经不好了!”
“我和虎生赶紧把黄大娘送到了村长那里,村长才开着拖拉机送我们一起去了医院……黄大娘年纪大了又病得太久,被送进医院以后,没能挺住过……”沈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在路上的时候,黄大娘就一直指着虎生的鼻子骂,说,说是老头去揭了她家的瓦,就是想让她死!为的就是要报当年的仇……”
“后来也是村长说的,我们才知道。原来十几年前黄大爷还在的时候,因为黄大爷和黄大娘都没有孩子,所以村里的人对他们都挺好的,谁家里炒点什么好菜都会送一点去给两位孤老。再后来,黄大爷家里杀猪,老两口就决定卖一半儿留一半儿,留下来的那半头猪被他们平均分成了几十份,给平时帮过他们的人家每家都送了一份猪肉。后来……我们家的那个老混蛋上门去找黄大爷讨猪肉吃,黄大爷不肯给还骂了他一顿……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他就一直惦记着……”
沈曼瞪大了眼睛。
沈云苦笑,“后来黄大娘过世以后,虎生就和我一起为黄大娘披麻戴孝的办后事;老头气不过,说他还没死,虎生凭啥披麻戴孝的?这就是咒他死啊……他们就在黄大娘的灵前打了起来,后来我婆婆趁着老头不注意,跑到黄大娘家里的阁楼上去装鬼喊老头的名字,老头这才被吓跑了……”
“当时有个村干部,应该是新上任的大学生村官,是个外地人……他倒是挺为黄大娘抱不平的,就报了警。警察是来调查了,但是那本来就是下雨天,哪里有什么脚印手指印可以找?而且黄大娘的房子本来就漏水很厉害……再说了,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