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从来没有爱过顾致远

钟池毕竟是今日主角，不能一直陪着棠婧，被钟繁叫走时还依依不舍地叮嘱她：“不要乱走。”

棠婧嘴角抽搐，让他快滚。

没有了钟池碍手碍脚，棠婧秉承“来都来了”的态度，和身边的人交谈起来。

恒盛自从被她接手之后，可谓野心勃勃。

棠婧不仅大胆对原有业务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优化，还有条不紊地开拓新业务板块，她行事大胆，作风强势，令不少人都产生危机意识，又忌惮恒盛集团的手段。有合作的是真心实意地亲近，有竞争的也是不敢不给她面子，对她恭敬客气，全都笑脸相迎。

所有人都默契地将刚才的怪异氛围忘记，和她聊起生意上的事情。

棠婧对外时一向亲和有礼，无论对方企业大小，职位高低，都一视同仁。她说话温柔，语气轻缓，表达观点时谦虚有礼，不急不躁，令不少人心生好感。

人对于身处高位的人会有天然的畏惧和退却的心理，和她一通谈话下来，不免会有正向改观。

大家都想看高位者被拽下神坛。

棠婧作为恒盛老总，高高在上的，也会为了丈夫出轨黯然神伤，桥边啜泣，大家本来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稍有同情，想起人家背后的庞大商业帝国，就觉得自己瞎操心。

可现在她和虞子衿同地而处，对比就明显起来了。

商场上如鱼得水的棠总，在婚姻中却也要承受委屈。

虞子衿看上去胆小怯懦，虽是招人可怜，却也会令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觉得厌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如此，看着娇气胆小，实则敢和人家丈夫激情热吻，还不要脸到光明正大地和对方一同出席公开场合，便又会觉得未免太不入流，继而共情棠婧，觉得她是栽在小人手中。

棠婧这样的人，即便有情敌，也应该是势均力敌那种，怎么会是虞子衿那样相较起来略显小家子气的人。

在场的女性不是什么贵妇太太，就是企业千金，要是之前虞子衿还是钟池未婚妻时，她们或许还会给面子，现在她都去破坏人家家庭做第三者，自然对她没有好脸色。

有人自然而然地质疑起顾致远的眼光。

“也不知道顾总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好的棠总不要......”

“就是，也不知道看上了虞子衿哪里？”

虞子衿去洗手间，听到有人小声议论，脸都白了。

她装作不在乎，木着脸往洗手间走，都还能听到她们在嘲笑她。

“脸皮真厚。”

“可不是嘛。”

......

镜子中的女人略有些疲态，眼里泛着寒意，片刻后，她抬手拍了拍自己脸颊，挤出一抹微笑，又很快垮下去，练习几次之后，终于灿烂地笑起来，露出甜甜的酒窝。

棠婧从隔间出来，正好撞上虞子衿脸上的笑容。

她装作没看见，走过去洗手。

洗手台前只有她们两人，安静至极，只有水从龙头流出的哗啦声响。

虞子衿愣在原地，棠婧便也一言不发，走过去烘手，等机器停下，虞子衿开口叫住了她。

“棠总。”

她脸上的笑容略有些僵硬，看着像是苦笑。

“你是不是也觉得配不上致远？”

棠婧敏锐地抓住“也”，皱了皱眉头，答道：“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虞子衿闻言直直地看向她：“可他是你的丈夫，我抢走了他，你难道不觉得气愤和伤心吗？”

她当年知道顾致远要和棠婧结婚的时候，哭到眼睛红肿发痛，为什么现在她抢走顾致远，棠婧还是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难道不应该也像她一样，痛失所爱，肝肠寸断吗？

棠婧不知她所想，语气平静。

“我说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上次被虞子衿拉着滚下台阶后，她对她再无耐心，也懒得和虞子衿解释她和顾致远之间的“约定”，转身就要往外走。

“棠婧。”

虞子衿微微拔高了音量叫她，面上不甘，又有些困惑。

“你不爱顾致远是吗？”

她的不在乎此刻几乎是刻在了脸上，虞子衿像是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急切地和她确认着。

不在乎，不嫉妒，是因为根本就不爱。

棠婧看着她：“怎么，你又想用什么方式去验证？”

她实在是对虞子衿产生抗体，退后两步，避免被她接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