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
“她不是我太太。”
几乎是下意识的,傅北行脱口而出,满眼认真地看着姜予安,“我与她还没结婚,她算不上我太太。”
姜予安几乎反驳自己和他都离了婚,他还在外人面前管她称呼傅太太呢。
但这说出来未免有和姜笙争风吃醋的嫌疑,她索性改口:“可人人都知道你要娶她不是?总归要成为你太太的,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而且啊,女人心眼都很小的,要是让傅太太知晓你放着还在医院的她跑来关心我的闲事儿,到时候够你哄的。”
一番话落在傅北行耳里,只觉得无比刺耳,尤其是那句‘傅太太’,似乎不该出现在姜笙身上,而是……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傅北行挥之脑后。
他明明应该要娶姜笙,对老爷子安排的这桩婚事避之不及,为什么会觉得姜予安才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
“她住院时我已经去看过她,如今伤势已经大好,也没有必要一直看着她。况且,我又不是医生,即便她伤势真的有什么大碍,我又能做什么?至于哄她,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哄她?”
傅北行同她解释,不耐的目光随之落在姜予安身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倒是你,一天不看着你就惹出乱子,被人拐了给人数钱还不一定!”
“我怎么惹出乱子了?”姜予安不服地瞪着她。
傅北行轻哼了一声,抬脚对着她身后一辆车的车胎踹了
一下,“昨天是自己伤了腿,今天是你车伤了腿,你说说,你身边要是没个人盯着照顾,你能做什么?嗯?”
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落下,就着姜予安的方向对她迈进了一步,逼迫得她后退。
待后背再一次触及冰冷的车门,姜予安也迅速反应过来,直接把跟前的人给推开:“我腿会受伤难道不是因为你?”
他竟然还有脸说这事儿!
“至于我这车胎,我怎么知道它哪天会爆,难道这也能怪我?”姜予安瞪着眼望着傅北行,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
傅北行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色,胸/口的闷郁莫名消散。
他垂眼,对上她那因为生气而睁大的黑眸,低笑:“可不管怎么样,都是你身上出现的麻烦不是?而这麻烦,又的的确确需要另一个人来帮你,好巧不巧,出现在你身边的人还是我。所以我的大小姐,走吧。”
他十分绅士地做出请的姿势,明显是要带她离开,见姜予安不动,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拉她。
可指尖还没碰到她就被避开。
姜予安仰头看他,脸上多了几分疲倦:“傅北行,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呢?”
傅北行的手停顿在半空中,闻言掀眸,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面前那张素净的脸蛋。
他淡漠地收回自己的手,脸色平静,似乎在认真地思考她话里的意思。
可奈何一无所获,最终还是低声询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懂什么?或者说
,你又觉得我在装什么?”
姜予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随后,试图耐性地与他开口:“傅北行,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也即将有自己新的妻子新的家庭,于你而言我现在只能算是你前妻,在法律的层面上,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明白吗?”
“我明白,但那又如何?”
傅北行认真地看着她,似乎不解她到底想表达什么,反问道:“难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必须要绑定一纸法律吗?我们是已经离了婚,可你我却相识二十多年,难道离了婚,你就要把这二十多年都随那张证件一样销毁?”
姜予安抿唇。
她着实不想和这狗东西再争论什么,总觉得这男人脑子里自有自己的一套社交理论,旁人怎么说都说不通。
不管她对他还是否存着什么心思,他们都已经离婚,再纠缠,被称作第三者的人便是她。
从前她有那张法律认证的结婚证,有作为妻子的权利,可现在她不是,就不能再与他有更亲昵的关系。
即便旁人都觉得他帮自己一下无所谓,可她心里也过不去那个坎。
在她是傅太太时,她痛恨且妒忌傅北行替姜笙做的一切,现在她不是,没有资格再以妻子的身份去妒忌,也不愿意自己成为姜笙那样的人。
既然他不懂,她就彻彻底底地说个清楚明白。
她闭眼,又睁眸,直直地看着他。
“是,二十多年,不能和一张纸一样说撕就撕,可傅北
行你有没有想过,有些关系就是容不下第三个人!当初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嫁给你,也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什么都忍让,可我忍让不代表我没有情绪。
每一次姜笙要什么你都给什么的时候,我都酸得牙疼,我在想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给我一个小玩意儿逗我,为什么你每一次见我不是说我不好就是视而不见呢?
后来我终于嫁给了你,还是你求的婚,我以为我可以在你身边做好一个妻子照顾好你的,可你呢?你因为姜笙把我送出国,你只知道我点头答应,可你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我在想明明我才是你妻子,为什么你要为了别的女人送我离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