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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重新开始。我就没有重新开始的权利了吗?”“远哥,我重新遇见你以后,是真的想改过自新。”
隔天,当许远出现在工地上干活时,跟他搭档混水泥沙石浆的几个工友拿昨晚上的事八卦他。
说安立群今天请假了,据说去了医院。问他是不是和安立群争风吃醋。又问他在哪儿认识砖花赵可人的。还问他跟她处了多久,知不知道她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许远闻言动作不停,一铲一铲往搅拌机里填石子儿,嘴上反问:几年前渔凼镇许家村有一件杀人碎尸、还把尸块煮了吃的案子,你们听说过吗?
大家点头,那是轰动一时的大案,知道、知道。
那个杀人犯就是我妈。
当时我就在现场。
我还尝过我奶奶的心脏和肝脏。
我妈枪毙的时候,电视节目上说那个跟她断绝关系的儿子,就是我。
其实我没想跟她断绝关系,我那天在学校上课呢,没空。她要是能换一天死就好了。
那是我亲妈,都说我长得像她。
我怎么跟赵可人认识的?我们是一个班的,从小认识。
许远慢条斯理介绍完自己的身世,周围的人全都闭上嘴埋下头,只剩下机器的轰隆轰隆的声音。
晚上,跟郁风打电话的时候,许远笑着跟他说了这件事,哈哈嘲笑那帮人不禁吓。
“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这些?都过去好久了。”
许远:“我想他们知道了大概就会在私底下议论我,而不是揪着人家姑娘的错误一直讲。或者是意识到我跟她都是垃圾,然后离我们远远的。”
“你不是垃圾。”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许远忽然好奇。
“……”
“编不出来了?”
“我用得着编?就是不想告诉你而已。”
“我知道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了。”
郁风说:“以后再告诉你。”
“嘁。爱说不说,不稀罕。”
“等……等我们去了北京我再告诉你。”
当时许远对这件事并没有特别在意,他也完全不觉得用拳头来逼退不轨之徒有任何问题。那是他仅能想到的手段。
这段日子他过得不错,和姐姐、珍宝在一起,看着小孩儿一天天长大,她的四肢和脸庞上充满希望,希望同时也映照进了许远心里。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他预计应该能在下半年抽身和郁风一起,结伴去北京看看,逛逛传说中的天安门广场,去长城上当一回好汉。
第63章
(我写到这里时,今天是6月23号,周日,晴天,我又去果园找郁风聊天。
白凤成熟了,他送给我的那一棵桃树是白凤,这正合我意,桃子我最爱吃白凤,汁水丰沛,冰一冰再吃,就像吃冰淇淋一样。
他给了我一只小竹筐,我摘了一筐桃子,拎去洗干净,然后回到果园。最近他忙着组织工人摘桃子、卖桃子,还有一些主播每天带着团队到他的果林里现场直播,现拍现摘即刻发货。
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我插不上手,便把小筐挎在手肘上,一边吃桃子一边跟在他屁股后面,打听我的故事的后续。
“上次说到工地上有人骚扰赵可人,许远替她出头,然后你说:当时许远并没有放在心上,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般说到‘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要出意外了。出了什么意外?后来发生了什么?”
郁风在听歌,见我过来就把耳机摘下,挂在脖子上,六月天已经很热了,他穿白背心,戴一顶遮阳渔夫帽,手上带着棉线手套,特别像那种日剧里的年轻农民。
他回答我:“没过多久赵可人就死了。许远差点坐牢。”
我吃惊:“啊?天呐,她死了?和许远有什么关系?”
于是接下来我又从郁风这里听到了一个离奇的故事。)
许远和安立群发生冲突后不久,两人又在工地上爆发了一次更大的冲突,这一次很严重,双方都进了医院。
那一天下小雨,春雨淅淅沥沥的,从前几天开始就下个不停,偶尔还打一个春雷。
工地上的工人都穿着雨衣作业,但雨衣往往无济于事,虽然雨不大,但在乌云底下干上半小时,浑身都得湿透。可以想象,没有人的心情会很好。
上午,因为一点小事,安立群又故意找许远的麻烦,许远本来不想跟他浪费口舌,可是安立群竟然骂到了珍宝头上,说许远家里是婊子窝,两个大婊子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婊子。
嘴这么臭不挨揍都说不过去。许远揍了安立群,安立群想还手,周围人却都过来把安立群拉开,不劝动手的人、劝挨揍的人,这是杀人犯的儿子才有的优待。
下午,随意刨了几口饭,许远就急急忙忙冒着小雨去工地上干活。因为上午他和好的水泥浆还摊在地上,眼看这雨没有要停的意思,他怕积少成多破坏了水泥浆的比例,因此要抢着把它铲进搅拌机里,尽快完成下一道工序。
许远跑到搅拌机前,按下机器开关,机器却纹丝不动,他离开去吃饭时明明还是好好的。他围着搅拌机转了一圈,对着它敲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