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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费让她这种出身的孩子从知道“大学”这个地方开始,就断了上大学的念想。
楚来谨慎地思索片刻,唯一能理解的就是跳级这个词。
当初孤儿院的孩子的课程安排不是按年龄分,而是按水平分的。虽然每天上不了几节,老师也只是为了混课时费随便讲讲,但就是有那么几个孩子学得比年长的孩子还快,楚来就是其中之一,可惜她没有继续读下去的条件。
午夜的父亲怎么也得快五十岁了,这个章兆却只有三十多,能在一起上课,说明章兆天赋异禀,从这个角度出发去夸她总不会错。
“能跳级进去,你一定很聪明。”
楚来话刚出口,章兆就笑了:“听你夸我聪明,总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你15岁的时候就通过A大的资格考试了。”
这话楚来真的不敢接了。冒充富婆,她还能从之前遇到过的人里找个模仿的样板,可冒充天才——如果有15岁就能考上A大的天才,也不会待在Q14了。
但章兆的话却很快让楚来松了口气。
她似乎把楚来的沉默理解成了不悦,露出关心的表情:“你父亲到最后也没让你去上学吗?我以为他早就放弃私人教育那一套了。”
章兆的话帮楚来拼上了一块重要的拼图。
为什么一个富家女会放弃优渥的生活千里迢迢跑来Q14私奔?爱情固然令人向往,但一个未曾谋面的牛郎,真的值得她忍受从富人区到贫民窟带来的巨大落差吗?
一定是因为她渴望的东西比物质更重要,而那也是楚来赌上性命追求的东西——自由。
这一刻,楚来第一次地真正地为死在休息室里的丁一感到了难过。
天资聪颖却无法求学,有喜欢的人却无法见面,也不知她出门时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最后却死在了上船前。
是谁杀了她?真的是君子兰吗?君子兰又为什么会认识她?
章兆仍在等待她的回答,楚来强迫自己压下心里不断涌出的问题,有些苦涩地道:“是啊,没有去。”
章兆若不再说话,注视楚来,表情与其说是若有所思,更像是欲言又止。
楚来却不打算再让她这样一直问下去,为了扮演好章兆口中的丁一,她要掌握话语权。
她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章兆一怔:“你父亲在找你,很多人都知道你瞒着他出来了。”
楚来不明所以,这和认出她有什么关系?
章兆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能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有自己的渠道认出你。看来我是第一个找到你的。”
这让楚来有些紧张了。
船上虽然驶到了海上,但依旧有卫星网络。如果有人一路寻找丁一到了赌场,却发现她已经死了,那么很快章兆也会得知这个消息。
楚来不愿去想自己被揭穿后的下场。
此刻时间已经进入了航行的第二天,离抵达还有约三十六个小时。
她需要保证剩下的这段时间里不出纰漏,比起远离章兆,更好的选择是赖在她身边,不给她接收新消息的机会。
楚来起身看向门外:“我要去参加拍卖会了,一起吗?”
章兆点头,也站起来,那个坐在地上的少年正靠着她的腿,顿时身子一歪,险些摔倒。
章兆瞥他一眼:“你的宵禁明天才能解除,回去待着吧。”
少年哦了一声,自己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随后径直离开,也没有礼节性地对楚来告别。
章兆知道楚来心里在想什么,对她解释:“船上零点以后会对未成年人实行宵禁,他明天才过二十岁生日。”
楚来早就在好奇章兆和这个少年的关系了,却没见章兆做更多解释。她没在意,即便现在不是问的时候,接下来有的是时间问。
两人并肩而行,走出赌厅,穿过花园,在管家的带领下往六楼的拍卖场走去。
电梯上升时,章兆又问楚来:“你妈妈还好吗?现在身体怎么样?”
楚来含糊道:“还是老样子。”
见面就问“身体好吗”已经是旧时代的事了,在当下,如果询问起某人的情况时先关心身体,说明对方一定生着病。
对于这种问题,如果不想被追问,最好的回答就是“老样子”。
章兆这么问,无非是想表达她对丁一一家的确有所了解,想让对方放下戒心。
可她了解得越多,对楚来而言就越不利。
电梯里安静下来,直到电梯门开时,章兆冷不丁开口:“你在紧张?”
能不紧张吗?一边要糊弄这个“父亲”的同学,一边还得担心等会儿拍卖会出什么状况,把她连本带利赚到的三百万赔进去。
楚来的头又开始阵阵钝痛,语气没那么好了:“如果你要向我爸爸报告我的下落,我当然会紧张。”
章兆立刻接话:“刚才忘了和你说清楚,我是来帮你躲开他的。”
楚来转头的动作很明显,看到章兆得意的表情,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忘了”,而是故意到现在才提。
章兆道:“当初在学校时我和你父亲的理念就不一样。我们本科都是生物相关,但后来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