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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经常出入赌场,却一次都没上过牌桌。
代理人是不会亲自参与赌局的,赌客在牌桌上赌的是牌,代理人在牌桌下赌的是人性。
她看向那张整个赌厅里投注额上限最高的牌桌,视线锁定她物色好的对象:“赌牌多没意思,和人赌才有意思。”
一个客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牌局,双眼因为过久地睁大而泛起血丝,她所带来的牛郎同样紧张地站在一旁。
每一次下注,她都要摸一下手上戴着的水晶手串。
即便如今科技发达,命理、运气这类缥缈无定的学说仍旧十分流行。这位客人所佩戴的,正是一款很经典的转运饰物。
赌局并不复杂,荷官给庄家和闲家发牌比大小,赌客押注。
这次航程的很多客人平时都把时间和金钱消磨在牛郎店了,并不光顾赌场,反而更青睐这种规则简单的赌局。
随着最后一张牌翻开,胜负已定,那位客人又押输了。
客人不甘地送出自己的筹码,牛郎强颜欢笑安慰她,担心的却是她的钱都输给赌场,花在自己身上的又要少一笔。
似乎察觉到了牛郎的情绪,客人转头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别着急,等我玩完这一会儿,赢了我去给你开酒。”
那位客人低头,她面前的筹码已经不多了,她将绑定了账户的船卡递给牛郎,让他去帮自己再兑一些。
楚来同步地回头吩咐管家:“帮我兑一百万的筹码。”
她在上船后曾心存侥幸地问过管家,她那张船卡有没有绑定什么账户——有预储金或者支付时无需密码就更好了——得到的回答是没有。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绑上了自己那个只有一百万的账户。
此刻她的语气轻描淡写,丝毫看不出即将被取走的是她的全副身家。
管家领命而去,这才是午夜的手笔,刚才那样为了五十万犹豫反而不像她的作风。
楚来走到那个客人身旁。
此刻那个女人刚好又结束了一局,这次她运气不错,赢回来了一点,脸上的神色也好看了些。
楚来站在边上,状似寒暄:“手气开始变好了?”
那人侧头,对上一张戴上面具的脸,顿时有些戒备,没有接话。
楚来继续道:“这里场子小,赢起来太慢了,要不要和我玩一拖三?”
客人显然不是赌场常客,对这个陌生的名词没有反应,以为是要拉她去别处,转回头去:“我就在这里玩。”
楚来没急着解释,看着她又押了一局。
这次女人押了五千,楚来观察她玩了几局,这是她下注最大的一次。
似乎真的是时来运转了,她又赢了,从牌桌上拿到了一万块。
她顿时眉开眼笑,一边把赢的筹码往面前收,一边活动筋骨。在转头时,她发现楚来还在这里,顿时有些不悦:“你要玩牌就去边上下注,站这么近,影响我运气怎么办?”
她的声音不小,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朝这边望。
楚来一下子成了视线焦点,却也不慌,她看到管家换好了筹码,正提着箱子朝这边走来,于是隔着人群朝他招手。
众人随之齐齐转头,管家在众目睽睽之下快步走到牌桌旁,打开箱子。
放眼望去全是象征着最高面额的黑色,一万一张的筹码整整齐齐地摆了一箱。
“一百万筹码都在这里了,午夜小姐。”
她是午夜?
赌厅里大部分人就算赢一晚上也赢不到午夜在乌冬身上花的数额,她的大名无人不知,周围的议论声窸窸窣窣响起,就连不少正在牌桌上厮杀的客人都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朝这边看来。
楚来从筹码箱里抽了三万,直接递给女人,她开口,声音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我不赌牌,赌你的手气。你台面上赢一万,我台面下给你三万。”
女人不信有这么好的事,但午夜的大名她听过,难不成是富婆大发善心来赌场做好事了?她将信将疑地伸手去接。
楚来的手却在这时合拢,收了回去,她慢悠悠地把话说完:“但如果你台面上输了一万,台面下要给我三万。”
女人迟疑:“为什么找我玩?”
楚来声音含笑:“看你有缘。”
女人不说话了,她转头去看牌桌。
楚来看到,对方咽了一口唾沫,搭在桌上的那只手敲打着桌面。
恰在此时,那个奉命去兑筹码的牛郎也回来了,发现自家客人不知为何被人群围住,他不明所以地坐回到女人身边。
女人抬起另一只手拉住了牛郎,在他手背上摩挲。
楚来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一个在牛郎面前要面子、相信运气、刚刚开始转运的赌客,突然被这艘船上最有钱的女人选中,要和她玩一场赢了就能加倍赚钱的游戏,她是会选择拒绝,还是会选择相信,自己的转运手串真的给她带来了千载难逢的大运?
荷官没有暂停牌局,又发了一轮牌。
女人没有下注,她摸了摸自己的转运手串,心里默念,如果这次是庄赢了,那她就和午夜赌。
揭牌只用了几次呼吸的时间,女人的呼吸却屏住了。
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