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替嫁

林清砚等人借了些缘由逗留到后日山神娶妻的日子。 时间转瞬即逝，这一日便到了。 村长领着几个后生，敲锣打鼓，将迎亲的花轿抬到了小荷家门前。 大娘在小荷的屋子里为她描眉画红妆，她眼中泛着泪光，心里十分不舍，但脸上确实笑着的。 “嫁给山神大人是去过好日子的，往后记得多给娘托梦，让娘有个念想。”大娘忍着泪嘱咐道。 小荷哭着点头，她拉着大娘的手，哽咽道：“娘，我舍不得你。” 大娘牵过她的手，轻拍几下，“再哭妆就要花了。” 话是这么说，可娘俩的眼中都含着泪水。 “娘，先去招待村长，待吉时到了便出门。” 小荷点点头。 小荷看着镜中化着红妆的自己，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嫁给山神大人是一件好事，不能哭。 林清砚看见大娘从房间出来之后，便想着趁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她向谢行知点头示意，自己先进去了。 她刚刚转身，谢行知便拉着了她。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问道：“怎么了？” 秦风在一旁打趣道：“还能怎么样，担心你呗。” 谢行知冷冷瞥他一眼，秦风十分自觉地闭上嘴，顺带转过身去。 林清砚眸中亮晶晶地看着他。 他在担心？ 她心下一喜，在脑海中问系统：“好感度有变化吗？” 系统停了一瞬，失落道：“没有……” 林清砚嘴角的笑意僵住，他的心是铁做的吗，面热心冷？ 谢行知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她。 林清砚接过匕首，匕首的鞘上镶嵌了几颗宝石，泛着光泽。 “多加小心。”谢行知说道。 林清砚将匕首放入收纳囊中，心中的那点失落荡然无存。 她扬唇轻笑，好看的杏眼弯成了月牙儿。 她轻悄悄地推门而入。 小荷听到了动静望向她，她有些惊讶：“姐姐，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自然是来祝贺你的。”林清砚走到小荷的身后，她看着前方铜镜里倒映出的小荷。 她的五官明媚，带着点天然的娇憨，此时嘴角含着羞涩的笑意，朱唇轻点，两颊微红染上了胭脂。 “多谢姐姐。”小荷微微低下头，浅浅地笑。 林清砚拿出一盒香膏，她递给小荷，道：“离家时没有带什么东西，这个就当是给你的新婚贺礼了。” 香膏的盒子十分精致，看起来并不便宜，小荷有些不好意思接着。 林清砚直接将香膏塞在她的手里。 她面上不显，心里却忍不住向她道歉，小荷看起来很是期待这门亲事，但这是个圈套，只好委屈她睡一会了。 小荷心中欢喜，她打开盖子轻嗅了一下，“谢谢姐姐，我很喜……” 小荷的话还没说完，她的身形摇晃，香膏从指尖滑落，然后晕了过去。 林清砚伸手接住她，她扶着她去床榻上，利落地脱下了她的嫁衣，她匆忙换上，吉时快到了，不能再耽搁了。 她换好嫁衣之后，将小荷抱去了衣柜之中，就这么躺在床上实在是太显眼了，她将衣柜的门半掩着，留出些缝隙。 她扶着腰起身，揉了揉腰身，真该好好锻炼锻炼了。 林清砚端详了一下铜镜中的自己，幸好小荷和她的身形差不多，这嫁衣穿上身倒也算合身。 只是可惜了小荷这一针一线缝出的嫁衣，本该欢欢喜喜出嫁，可这竟是长达百年的阴谋。 早在之前选出的那些女子出嫁时是否也像小荷一样欢喜憧憬，以为自己嫁给了神明，到头来却是羊入虎口，落得个香魂消散的下场。可悲的是村民全然不知，仍旧守着这染血的旧约。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入轿。” 这一声拉回了林清砚纷飞的思绪，她拿过一旁的红盖头给自己盖上。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可千万别被大娘看出来了。 她拉开房门，将素手掩藏在衣袖下，大娘走过来扶住她。 她的语气轻颤：“小荷，嫁过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服侍山神大人，记得给娘托梦。” 林清砚不便出声，只好微微欠身朝她点点头。 她被扶上了喜轿。 “起轿。”村长大喊一声。 锣鼓喧天，喜轿首先要绕着村子走上一遭，然后就抬去山神庙，山神便会带走新娘。 谢行知和秦风当即收敛了气息，跟在轿子的不远处。 红绸遮挡了视线，轿内微微摇晃，林清砚此时也有些不平静，要说不紧张必然是假的，三人连山神究竟是何方妖物都还没弄清。 过了好一会，林清砚逐渐听不到村民们说话的声音了，应当是到后山往山神庙的方向走了。 寻常人家嫁娶必然是热热闹闹的，可这山神娶妻，村民们不敢冒犯，轿子抬上后山时，村民们便停下了脚步，目送轿子离开。 轿子外并没有人说话，连敲锣打鼓的村民也停了下来，林清砚只能依稀听到轿夫的喘气声。 有风吹拂过山林，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细细听来竟有些像鬼魅低语，字字句句吹散在风中，飘进她的耳朵里。 山中多林木，阳光被树木遮挡，让林清砚感觉有些阴凉，明明轿子内吹不进风，可她却觉得凉意渗进了骨髓。 周围有些不对劲了。 她从收纳囊中掏出匕首握在衣袖里，心里止不住地念叨：“系统，保佑我。” 谢行知与秦风收敛着气息跟着轿子在林间穿梭，这山林突然阴沉起来，他们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只能极力隐藏自身，不要被发现。 轿子抬进了山神庙。 村长隔着轿帘对她道：“我们就只能送到这里，你稍等一会，山神大人就会来娶你了。” 林清砚“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不然容易被村民发现她不是小荷。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村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