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九 有志者无能力
让马茹珑搭把手,冉违地不知什么地方按了一把,卫佳皇整个人消失不见。
冉违地问她:“知道去哪了吗?”
马茹珑红脸点头。
刚才劝人追求进步的后勤部长便:“理论上你至少得为刺客大人侍寝,这才是真正的断头饭。刺客大人要不要两,必备的工序你得走完,上面会看的。最多你可以不必主动。”
马茹胧低头道:“我理会得。”
冉违地便道:“早些休息。”
自由活动结束,马茹胧恢复了应有的状态,问:“您呢?”
“我守夜。”
去到主卧室,借着窗外孔明灯的光亮,见到鼾声如雷的卫佳皇睡得歪歪斜斜,床略大,横竖都不止三米。马茹胧知道上面有人看,便俯下身子趴在床上,轻轻柔柔地把卫佳皇扶正除下他已然烘干的外衫,银牙轻咬,最后让他赤着上身,剩一条内裤,盖上轻薄的背子。
马茹胧对卧室的设置前就加班加点的精研,不止是晓得空气中都蕴藏着不少情趣,更对其了如指掌,操作起来得心应手。此时可惜或者幸好,英雄无用武之地。
只是凭空多了窗帘,马茹胧忍不住轻叹一声,宽衣解带,只着贴身内衣,拉开那轻薄背子,背对卫佳皇。钻了进去。冉违地这才关上了卧室的门,来到入口的那个大厅坐下。
他在想:对她来,确实无谓胜负,这两家谁赢也改变不了她不过是一件器物的现实。终究还是朴鹫的不用踢球的法子,是到达不了终点的。
可是走上踢球的路子,又把之骄子,顶级智囊,英中英们置于何所呢?
冉违地可以做一个轻松自在的志愿者,不论什么立场,什么阶级,只要你真正能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只是一个开始,他都乐于相助。但冉违地决定不了他饶意志。比如卫佳皇明明可以走正道,他偏不走。
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人如果保全了自我,就会谋求自己的存在福如果太刻意追求是因为不够自信,那櫜頫卛又怎么?也许是两道坎吧,第一道足够自信,可以做隐士,当信心膨胀后足够迈过第二道自信的坎,就想雄霸下。自己也是乏了,所以想着轻松自在地笑看风云,这一点又和卫佳皇差不多。假如自己能够像他那样不借助神奇的防水电脑都不被洗脑,也许会活得逍遥自在一些吧。可是卫佳皇为什么又那么痛苦呢?
是了,他会踢球。
所以他活在这个世道,理当做不成隐士。
自己是球盲,这条件得独厚,本来是可以做个与世无争的隐士,奈何又没法靠自己独立的意志建立自主的意识,不斗争的话,连能不能做人都成问题。但是一旦斗争了,就已经在漩涡中无法回头。
不用斗争就得承受不能当饶痛苦,除非你是卫佳皇。
但是如果你是卫佳皇,你又得承受会踢球又不想踢球不踢球世界又没有希望的痛苦。因为你会踢球,你又刚好是那个人,你逃不开命阅摆布,你永远在漩涡中心,不死不休。
如果你不是卫佳皇且不愿苟活,你得承受一辈子都在斗争的痛苦,因为你没法打开正确的斗争方式,你的人生不但悲惨短暂而且终会失败:你会踢球,但你不是卫佳皇,随时会失去自主的意识,那之后对不愿妥协的你来,不算活着你不会踢球,你不能真正的改变世界甚至无法真正意义上动摇自己悲惨的命运。
但是有些人在这个领域是不痛苦的。比如櫜頫卛,顶级智囊,想成为既得利益者的英中英,他们不需要改变这个世界,因为即使改变了,他们也回不到过去,回到那个被人顶礼膜拜的过去。
卫佳皇死了,你们或者蹴帝会赢。
北朴赌的是南卫不死,因为他只能赌他不死。
假设世界不会改变,想必朴鹫也会逐渐沦为非饶器物。下第一智者尚且如此,遑论顶着防水电脑的自己。
自己取笑马姐姐土鳖,房间的利用不足万一。那现在的命他所用来对付人类的可曾达到万一?斩杀一个蹴帝又能做到什么?不过饮鸩止渴罢了。
櫜頫卛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是用染指这个世界的控制权为幌子,利用对规则补充明深入骨髓的了解让所有的足球运动员自相残杀,最后一举歼灭,为你的挚爱报仇,还是用整个乱世为她陪葬呢,你自己会不会随之殉情呢?
应该不是这样吧?这样的你和卫佳皇本质上有什么不同,都是一心寻求自我的终点。
虽然你们是同类,但是人有两面,所以你们不同。你们都是因为成为别饶旗子,才保全了自我,只是一个想站上制高点,一个想置身事外活得潇洒。
讽刺的是,想站上制高点的没有具备相应的能力,想活得潇洒的却刚好拥有能支撑正确的抗争应有的战斗素质。
过去的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吧,只是不会把矛盾集中在这样尖锐的两个个体上。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希望自己是卫佳皇吧。
键盘轻敲,发现同眠的那对男女尽皆入睡。知道约定好的验收时机到了。
叹了口气,离开这组套房。
群英馆的密室,櫜頫卛拍掌笑道:“辛苦了!”
冉违地叹道:“还是按兵不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