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放电影

这时村长和村会计他们的老婆已摆好饭菜，村长招呼大家入座吃饭。　　入座的有罗志峰师徒二人、许大茂、公社宣传干事、村支书、大队会计，民兵队长一大帮人。　　土产公司采购员，吃饭的时候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这人罗志峰不认识，马师傅也没有和他打招呼。　　民兵队长和他打趣，“黄采购，干嘛还要吃饭呐，你不是吃饱了。”　　村会计猥琐的笑着说：“他是下面吃饱了，上面还饿着呢。”　　那人也不羞不恼，随口应和着大家，坐下大口吃喝。　　罗志峰听到他说话的声音觉得很熟悉，仔细一想原来是山脚草丛运动的男猪脚。　　“来，都动手。”村支书招呼着让大家动手吃饭。　　“你们这伙食搞得那么好，看来以后我得经常来。”公社干部夹了一根鸡腿到自己碗里，笑着夸赞村长老婆好厨艺。　　村长家的饭菜伙食还真不错，有鸡、有鸭、有鱼还有几道肉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村长拿了酒出来，这是自己做的家酿酒。　　村支书几人恭敬的端着酒逐个敬许大茂、公社宣传干事和教舞蹈的委员。　　民兵队长笑着说，“大茂，你们放映员很吃香，让人羡慕的不得了，你们不光能看好多的电影，而且每到一个大队，都是好茶好饭款待。”　　许大茂说：“什么八大员，我这是辛苦劳碌命。我属于厂里的放映员。是区委宣传部和电影公司联合向厂里要人，我这才要跟着下乡。”许大茂边吃边摆出一副不情愿、不乐意的样子。　　“到农村放电影，交通很不方便。你看看不管去哪个村，这一路全都是步行，没车坐啊！农村没电，我们还要带着发电机。”　　“二百多斤重的发电机要两个人抬着走。放映机、扩音机等设备只能靠壮劳力挑。”　　“晴天都还好，要是遇到下雨，雪天……”许大茂喝了口酒说到。　　“我们放映员还要做到人不离机，机不离人。走山路空手都觉得累，更何况我们还要背东西。我们的背包里还要带上换洗衣服和日用品。到了放映点，还要栽杆子、扯幕布、发电……”　　“来，我敬你们，辛苦了！”村长端起酒杯再次敬许大茂和宣传干事。　　太阳还没完全落山，村里平坦开阔的打麦场上，两根木杆上已经挂起了白色的银幕。　　大喇叭挂在一边的杆上，一张课桌下摆放着装有放映机等设备的箱子，桌腿上绑根竹竿，顶端挂着灯泡。　　迫不及待的孩子们手拎着小板凳、马扎，或扛着长条凳，涌向麦场，在距离银幕不远不近的地方抢占有利位置。　　有人去看放映员带来了用于放置胶片盘的扁扁的铁盒子，铁盒子上写着《祝福》和《南征北战》的影片名称。　　看完后大声朝众人喊道：“晚上播放《祝福》和《南征北战》。”　　夜幕降临，田里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吃过简单的晚饭，或洗把手直接从蒸笼里拿个馍，出门后呼喊着邻居的名字。此刻村子周边的小路一下子热闹起来了，三三两两的人群说着笑着从四面八方向电影放映场涌去。　　眼看时候差不多了，在村支书家吃完饭的许大茂挤进人群走向场地中央的桌子，满场的眼睛一下子齐刷刷地转向许大茂。　　只见许大茂不慌不忙的打开箱子，取出放映机架好，开始在银幕上调试镜头，几个调皮的孩子便跑到放映机前面去，拼命的在镜头前举起手臂摆造型，银幕上便出现几个张牙舞爪的手爪子。　　许大茂调试完镜头，再从一个正方形的铁盒子里取出大盘子的胶片安上，伴随着放映机“哒哒”的转动，调试影片的清晰度，场内顿时安静下来，大小眼睛齐刷刷的投向银幕。　　许大茂调试好后关掉机器。嘴里叼着烟站在一旁，享受来自四周人们羡慕的眼光。　　村长和宣传干事几人走到场上，站在电影荧幕前轮流发表讲话。　　随后音乐响起。　　七八个年轻的农村妇女们上台跳舞，她们跟随着音乐扭动身子，双手比划着冉冉升起，虔诚的仰起头颅目视东方。　　台下村民窃窃私语：“李家媳妇跳起舞来还真不错。”　　村民看着台上扭动跳舞的妇女发出一阵阵欢呼。　　民兵队长早就带着几个民兵手拿麻绳全副武装。　　在他们身边一个佝偻着的老头怯生生的站立。　　罗志峰看见老头身后闪出一道人影。　　众人眼睛陡然一亮：　　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她还只十五六岁年纪，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蓝布碎花服装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此时她站在老头身旁用手帕给他擦拭汗水。轻声安慰着老人。　　“哎，这二妮子也真是的。”罗志峰边上的村民看见女子出来，不由的感叹。　　“二妮子真是傻，娃娃亲也当真。”　　“就是，她越护着公爹，二癞子回头更会下死手。”　　罗志峰看向舞台边上一个身形魁梧痞里痞气的男子。　　只见他色眼迷离的看着年轻女子，当他看向老头子时眼里不时的闪过狠戾。　　宣传干事满眼柔情的看着老头身旁的女子，见她给老头擦拭汗水，当即流露出一股厌恶的表情。　　宣传干事对着麦克风一通演讲之后，大喊一声：“带上来！”　　两支太阳灯照耀下广场一片雪亮如同白昼一般。　　老头便已主动弯下腰身，低垂着脑袋，将两条胳膊高高举起。　　这是现今流行的低头撅腚的姿势，推搡着到了台中央。　　痞里痞气的男子在干事的发言声中，跑到台上对着老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