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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急促,“栗子你的眼睛……”
“没有就没关系。”我用力闭了闭眼,拭去眼角生理性的泪水,“休息一会儿就好,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的眼睛完好时仿佛黑夜中反光的猫瞳,乍一看能把铲屎官吓得踩到猫尾巴,异能失控时则如破碎的玻璃珠,四分五裂的裂痕刻在眼珠上,让人看得心悸。
我不是故意想吓人的,虽然看着恐怖,但我真的是非战斗系异能者,友好又善良的守法好市民。
赤司君被吓到我完全能理解,他今天遭遇了太多惊吓,我好愧疚。
“这里没有监控。”我小声说,“相信我赤司君,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碎裂的灰色玻璃珠散发着非人的怪异感,承载其中的感情却认真又真诚。
栗子总是这样看着他,赤司征十郎想,她永远将自己置身于保护者的位置上。
或许是异能者对普通人的保护,或许是侦探的责任心,她不会觉得遇到危险时该由身为男生体能力气比她更强的赤司征十郎站到前面。
恰恰相反,她恨不得把赤司征十郎当成可以捧在手里的毛绒绒小猫,一边在枪林弹雨爆炸阵阵中冲刺,一边低头呼噜毛安慰他:不怕不怕哦,我在这里。
这次也一样,两个人一起被绑架,栗子主动夺走绑匪的注意力,主动接受考验,拉着他在迷宫中穿梭,眉头紧锁碎碎念地画路线图,苦恼地啃指甲。
“帮忙?不用啦,赤司君站在这里就帮了我大忙。等会儿我引爆两个炸.弹,你躲远一点儿,别被烟呛到了。”
“哼哼~这回是中间的路,我是不是超能干快夸我!发现了一个有点麻烦的密码箱,赤司君你要是站得太累可以坐下歇会儿。”
忙碌的大侦探动脑动手,人质只要乖乖给她当个挂件就好。
但有时候,她苦恼得实在太久,指甲啃秃了一块儿,一边抓狂地扯头发一边小声吐槽。
赤司征十郎听得一清二楚,栗子说:“好想把乱步先生的脑袋抢过来装我头上。”
“好恨,我怎么没把他智力+100的眼镜抢过来戴上?”
“琴酒你有本事看直播,有本事让我场外求助啊!脖子好轻松,仿佛脑袋空空。”
女孩子胡说八道地抱怨半天,弄开了密码箱,又显出些高兴的模样:“我超棒,回头炫耀给名侦探听,作为我战胜他的又一铁证。”
她走在前面的路上,赤司征十郎只能看见栗子的背影。
无力感渐渐漫上他的四肢百骸。
从出生起便是天之骄子,年少时赤司征十郎曾一度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无论篮球、学业、家世他都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优秀。
两人的共友桃井五月曾悄悄问过他:赤司君,你和栗子真的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吗?
虽然她的好朋友是根沉迷搞事业的木头,但退一万步说,赤司君你的效率难道没有问题吗?
赤司征十郎很难回答桃井五月的问题。
帝光三年,他和栗子当了三年同桌,见过她用蹩脚的理由逃课,熬夜破完大案后顶着黑眼圈把书立起来补觉,期期艾艾求借他的数学笔记抄抄……但赤司征十郎印象最深的,却是一件小事。
初三的美术课教室,大家本来正对着苹果画画,第一排突然传来尖叫声:“啊,蛇!”
“有条蛇跑到教室里来了!”
教室里一阵人仰马翻,男生女生尖叫着跳上椅子,唯恐自己脚沾地被毒牙狠狠咬一口。
胆子稍大的学生摸出手机拍照识图,又一阵鬼哭狼嚎:“有毒!毒蛇!”
蛇已经足够令人害怕,毒蛇更是能让人背过气去。没有亲眼见过蛇的人很难理解那种生理性的恐惧:蠕动的,冰冷的,嘶嘶的软体动物在地上爬行,它的脑袋高高扬起,令人头皮发麻。
赤司征十郎在一片混乱声站出来,准备想办法把蛇捉住。
他自然而然认为自己应当承担这份责任。
因为他是学生会长,因为他是篮球队队长,因为他姓赤司,因为他足够优秀。
优秀的人总是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他自己这样认为,旁人也这样认为。
“你怎么还在地上站着?”他黑发灰眸的同桌大吃一惊,“快跳到桌子上去,万一被咬到了怎么办?”
纤瘦的女生不由分说把赤司征十郎撵上椅子,她自己不知何时握住了扫把,试探性把棍子那头伸向毒蛇。
蛇顺竿爬,栗子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一手拿扫把,一手张开她的校服外套,瞅准时机连蛇带棍往外套里一塞,五花大绑。
“让让,让让。”她抱住扭动挣扎的外套,朝教室外跑去,“我去找老师。”
随着她的身影冲刺出教室,教室内的学生松了口气,如煮沸的开水般一窝蜂讨论起来。
学生们的脸上兴奋与惧意交织,只有赤司征十郎,他感到别扭和奇怪。
他的同桌,小小一只的女孩子,极为自然地将他与其他人一样视为了被保护的对象。
“我可是侦探,当然要保护大家啦。”栗子课间才回来,她不理解赤司征十郎心中的别扭,拍着胸脯说,“安心吧,AAA侦探使命必达,委托随叫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