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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之间相处得再好,不过是因为两人中间夹着武承安。孙娴心事事以?武承安为先,才处处容得下儿?媳妇是自己?这么个性子。
真要被孙娴心看见儿?子这幅模样,自己?就算有?一百个理由,怕是也讨不着好。
武承安听明白了妻子话里的意思,虽还是不情不愿但也不再提要跟孟半烟一起去正院的话,只握紧了她的手嘟囔着说自己?头疼身子疼,说什么不让她走。
孟半烟篱笆扎得稳,说不让松云院里的人去正院报信,就真的没人敢犯了她的忌讳。
等到下午喂武承安吃了饭吃了药,又陪着他确定他睡着了,才起身往正院来找孙娴心,把武承安病了的事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你!这……”孟半烟接二连三向谢姨娘和武承定出手,被震慑住的不光是西院和府里众人,私底下孙娴心也跟喜妈妈说过,她有?点怵孟半烟了。
自己?这个儿?媳跟自己?完全不是一路人,孟半烟的乖巧体贴都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心里其实是一点敬畏和尊卑都没有?的。自己?想要的是谢姨娘和武承定安分守己?,孟半烟却是不介意要了他们的命。
不愿跟这样的儿?媳妇闹僵,孙娴心本来不满她瞒着自己?的火气瞬间就小了大半,虽脸色还不好看但还能心平气和地跟孟半烟说话。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呢,长?安每次生病都是我带人守着的,你经验不足不知道,他发作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昨晚上病得厉害了你又拿不准主意,耽误了病情可怎么是好。”
孙娴心这话说得入情入理,孟半烟也跟着连连点头,“可是说呢,昨晚上大爷说起烧就起烧,唬得我后半夜都没敢再睡,直到方才请丘太医过来看过,确定再吃两天药就没事了才放心些。”
“既害怕,为何不来回我。”
“母亲可曾想过,长?安其实很害怕自己?生病。”
“一来自己?难受,二来每次生病总要把府里闹得人仰马翻。我曾听他说过,每次病了不见好他就着急,总觉着再不赶紧好起来,整个府里都跟着不安生,他心里就更?加不好受。”
这话是某日两人闲聊的时候提起来的,武承安说起自己?一次病重,孙娴心不光把府里众人都弄到松云院里陪着,甚至还递了消息进宫,让德妃都派了身边的大宫女过来,真真闹了个人仰马翻。
等事后武承安熬过来听说了这事,又为此郁结于心烦闷了好些日子。本来见好的病情又反覆数次,拖拖拉拉成了病根。
“母亲也知我外?公家里就是开医馆的,我实在见多了那些心存愧疚的病人。他们有?些家贫有?些病重,要么光是吃药就拖垮了整个家里,要么一个人生病全家都得贴身照顾,连腾出手去做工赚钱都没法子。”
有?时候病固然可怕,但更?多时候病人的病迟迟好不了,未尝不是受了这些外?在情绪的影响。
尤其像武承安这样久病之人,孙娴心每次的大张旗鼓对他来说,是看重也是压力。只是这样的压力他说不出口?,孙娴心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他对此多说半句都是不孝,都会伤了她的心。
只有?孟半烟能从中破局,这话由她来说,孙娴心要生气也是跟她置气,坏不了两人的母子情。
“可我要是不这么要紧着他,府里这么多下人仆妇,不就更?加看人下菜碟,怠慢我儿?了。”
孙娴心听了这话心中不免苦涩,道理她都明白,每次武承安病了她总劝他放宽心,她也知道儿?子心思重没法宽心,这事就是两头堵,孙娴心实在无法两全。
“大爷当?然明白您的一片慈母心,是以?才一直不敢跟您说。也就我这人混不吝什么都不怕,这次才自作主张。方才来之前大爷还一个劲儿?跟我说要一起过来,就是想让母亲看看他,没什么大碍。”
孟半烟观察到孙娴心的情绪变化,知道这事聊得差不多了,再说就过了。想要现在就从孙娴心这里得到什么‘以?后不管儿?子,由着你们自己?做主’的话也是做梦,便?干脆把这话头给?主动掐了。
“还是我跟他说,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问母亲下个月端午节的事,这才让他歇了心思。”
“是了,你进府也有?些日子了,每年三节两寿都是最忙的,我让周妈妈先把府里一些不那么要紧的采买分给?你,每日你再抽出两个时辰来我这里,看看府里过节有?那些节礼人情往来,看得熟了以?后也就会了。”
“都听母亲安排,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只管来问您,到时候只要您不烦我就行?。”
孟半烟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没明白自己?主要的意思,“西院那边呢,端午节一家子总要在一起吃顿饭,二弟和谢姨娘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她们?”要不说人生来就是矛盾的,孟半烟出手整治谢姨娘和武承定的时候她觉得下手太狠,现在孟半烟主动提出要放了他们,孙娴心又不愿意了。
这些天西院那边消停下来,连每天请安都只有?武承蔻过来,孙娴心属实是身心都畅快。现在乍一听端午节要把人放出来,脸上的不情愿便?藏不住了。
“母亲,三弟的事还不足以?彻底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