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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川已经是孤的人了。”
李长薄低声哄道:“伶人在弁钗礼前予身与人是大忌,孤会让春三娘取消明日的弁钗礼, 不夜宫的损失孤会一力承担。”
“孤本想给清川一个轰轰烈烈的仪式, 可现在孤害怕了,孤不想冒这个风险了, ”李长薄轻抚着苏陌眼角蕴含的愤怒, “孤今晚就要带你走。”
苏陌没想到李长薄会做到这个地步。
该死的。都是那些吻痕刺激到他了。
也不知李长薄给苏陌吃了什么药,苏陌喉间肿胀得厉害, 根本发不出声音, 就连视线亦逐渐模糊。
完了,苏陌想,他无法使用精神力控制术了。
“清川不要怕, 孤会待你好的。”李长薄抚过苏陌颈侧那个咬痕,手指轻轻一拨,包裹着苏陌的大氅便滑了下去。
季清川身体的每一寸,李长薄都曾熟悉无比。人的身体是有记忆的,过去的每一个拥抱、每一次欢爱, 都如刻在李长薄骨子里的印迹, 虽间隔两世, 经历生死,却只让这渴望变得愈加强烈。
李长薄的手在抖, 爱极惜极,他甚至不敢轻易拥抱这失而复的至宝。
“前尘不论, 过往不咎。”李长薄眼里的光华似癫又似狂,“清川, 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那些关于季清川与李长薄的所有悲伤与欢喜,如被囚禁已久的雀鸟,破笼而出。
所有的文字都变得鲜活而有温度。
苏陌感受到了穿书进来后,最强烈的一次角色反噬。
季清川的感情是那么单纯而热烈。
他也曾交付全部身心地喜欢着李长薄啊。
可怜一树梨花落,清川难再寻。
苏陌说不出话来,可眼泪却如溃堤一般,止不住的流。
清川啊,不哭了。
李长薄他不值得。
这一刻,苏陌任由原书角色将本能释放。
可苏陌不是季清川。
李长薄辗转两世的痴妄与疯狂,终究,无人会再给予他回应。
忽听“吁”的一声,马车倏地向前倾去。
李长薄本能地护住苏陌,扑倒在马车里。
“安、安阳王!”
“安……”
一道凌厉刀锋穿帘而入。
“铛——”那刀尖直直扎进车壁,刀身嗡鸣直颤。
疾风刮进来,随之而入的是一名身穿鸦青色华服、头束金冠的男子。
“混账东西!”男子目眦欲裂。
李长薄迅速将苏陌身上的大氅包裹好,还未站起,便被那名男子揪着臂膀提起来,一脚踹下了马车。
苏陌的视线已经模糊。
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狼狈,很快,一件厚重的披风盖在苏陌身上。
一位面容陌生的女子跪坐在他身边,焦急地问他哪里不舒服。
苏陌说不出话,他头晕得厉害,他努力睁开一点眼,混乱的光影中,他看见那名男子手持一把长刀,气势汹汹逼向李长薄。
李长薄捂着仍在流血的右肩,摔在地上,一脸错愕。
男子身姿挺拔,龙章凤姿,衣袍上绣着张扬的五爪巨蟒,宽大的锦袍在风雨中猎猎生风。
在这大庸,能穿五爪巨蟒的人,唯有安阳王一人。
雨点落下来了。
斜斜地飘了几点在苏陌脸上。
车外是满街身穿黑色甲胄、装备齐全的轻骑兵,连着天边翻滚的乌云,如黑云压城,甲光粼粼。
“好个大庸太子,竟长成了个淫虫上脑的强盗!东宫十二辅臣,都是这么教你的吗!”
“皇、皇叔?”
“身为一国储君,善则率土沾其恩,恶则海内罹其祸,”安阳王提着刀靠近李长薄,“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你若兢兢业业当个好太子那便好,若有一天你横行作恶,忘了小时候的承诺,本王第一个修理你!”
风呼呼刮过耳际,苏陌将脸埋进披风里,果然,在这大庸,敢暴揍李长薄而李长薄不敢还手的人,也只有安阳王。
当年,四皇子李明焕出生后,大庸便上演了长达数年的“太子之争”,是安阳王以“遵循宗法制,太子当立嫡立长”为由,力保李长薄登上太子之位。
安阳王对长乐郡主的那点痴念,都寄托在了李长薄身上。
可一个王爷对皇子太过亲厚,难免引起嘉延帝的猜忌。
更何况,安阳王手握重兵及江南粮仓,在朝中威望极高,是嘉延帝头一个要清理的功臣。
嘉延帝为争皇位手刃兄长的行为,已让安阳王心寒。
随着嘉延帝对他的疑心渐重,安阳王自愿削减江浙十八府四分之三的兵力,从此安居于临安,不问政事,无诏绝不回京,成了个真正的闲散富贵王爷。
安阳王的以退为进,既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他要庇护的人。
这些年,他偏安于临安,是信守承诺,更是出于对皇权的基本尊重。
也正因此,李长薄十分敬重这位皇叔。
可以说,太子党那帮人之所以站队李长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认为太子背后有安阳王的这座靠山。
李长薄大概怎么也想不通,一向支持他、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