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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们三个人匆匆做好饭之后,嚷着要去跳广场舞,在外面吃夜宵,就不和他们三个凑活了。
桌上的三个人沉默着,阮雾想说点什么,但是又觉得自己现在开口怪怪的,然后低头沉默的吃着饭。房间静的只有阮雾夹菜的声音,等阮雾吃的差不多之后,阮明嘉开口,“你去书房,书桌柜子里有一坛酒,给我抱下来。”
阮雾还从来不知道阮明嘉书房里还有酒,她上楼拧开书房的门,蹲在柜子前,把那坛一看就有年岁的酒抱了下来。
阮明嘉亲自把封在坛口的红绸带解开,拔开酒塞,整个餐厅酒香四溢的。他拍了拍坛身,沉默半响才开口,“这酒,还是你出生那天我亲自封的,一晃眼都二十多年了,今天让阿聿陪我喝点。”
秦知聿站起身,微弯着腰身给阮明嘉倒满,然后又拿过自己的杯子,“阮叔,我陪您喝。”
一开始阮雾不放心两个人独自在餐厅喝酒,就守在旁边看着,后来发现这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连推杯换盏的动作都没有,就沉默的喝着酒。
她觉得无聊,就去客厅看电视去了,电视声音完全遮住两个人的说话声。
秦知聿放下酒杯,眼角被酒意染的通红,陈了几十年的老酒,度数不是说着玩的,他声音微哑,发自内心的真挚,“阮叔,谢谢您。”
谢谢您当时真的把她带了回来,谢谢您拦着不让她走,更谢谢您成全我们。
酒意不断翻涌着,阮明嘉也喝上了头,眼神早已混沌,他听到秦知聿的话,倏地拍了一下桌子,很重的声音。
随即抬手捏住他的肩膀,力道很重,声量也不受控制的拔高,“你听好了,要不是你当年跪了那么一次,今天我断然不会同意你们两个的婚事。”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当年愿意为她跪,今天我就信你在秦家说的话!”
客厅里的阮雾不再镇定,下意识的把电视机的声音调低,然后竖起耳朵仔细听,交谈声一字不落的顺着耳膜抵道心尖,仿佛要把心撕裂出一道缺口,浅褐色的瞳不停的颤着,明明才九月初的天气,她手心直冒冷汗。
“一开始你们两个谈恋爱的时候,我是不愿意的,你们两个都太倔,一个比一个傲,可是后来,谈恋爱的时候,也挺像那么回事......”
“——阿聿啊,我只求你一件事,我的女儿,从小在感情上吃了太多苦,不管以后你们怎么样,我只请求你一件事,多让让她,别让她带着隔夜气。我看着她从那么小一下子长到这么大,这么多年我也没怎么好好陪伴她,是非恩怨也都已经过去了,你们要相互理解,多包容,婚姻不是过家家,不能总由着自己的性子,前路漫漫,当克己,当慎独。”
“嗯,我会。”
餐厅里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她缓缓起身,头顶的水晶吊灯亮的刺眼,酒气弥漫整个餐厅,酒坛不知何时已经空了,半倒在地面,窗边不停吹进凉风,仿佛让人时时刻刻都清醒着。
阮明嘉撑起身子,拒绝阮雾的搀扶,身姿挺拔的往自己的卧室走去,给两个人创造单独的相处环境。
餐厅也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阮雾把喝的烂醉的秦知聿扶进自己的卧室,有条不紊带他到浴室简单洗漱的一下。
淡淡的酒香纠缠着薄荷烟味渲染整个房间。
她垂眸看着他熟睡的面容,眼泪慢慢滑落,哭的不能自己,她从没想过他为她下过跪。
他可是秦知聿,是她青春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那么高高在上,一身傲骨的人,居然也会为她求过她的父亲。
他怎么会这么爱她。
——
次日,阳光明媚的一天。
阮雾醒的时候,身边的床铺已经没有余温了,她打着哈欠下楼,发现秦知聿正在厨房里做早餐,阮明嘉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见她下来,对她招了招手,神神秘秘的。
“在家也是他做饭?”
阮雾还困着,在家住就一点不好,起的太早,她挠了挠头发,睡眼惺忪的回话,“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做饭,偶尔我做。”
阮明嘉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是领了证,但是昨天晚上秦知聿到底是在阮家留了宿,好好的一个周末,姑娘和女婿都在他家里也不是个事,他想着下午阮清就带着老公孩子回来了,吃过早饭后从储物间里拎出来好些礼品让他俩去秦家。
阮雾临走的时候嘴翘的老高,控诉阮明嘉,她这才刚领证还没嫁出去就想着把她往外撵了。
车上,阮雾扯着安全带整个人紧张兮兮的,“你说沈姨不会还生气呢吧,万一她要是再找一根甘蔗那么粗的棍子可怎么办?”她想想那天沈菁仪拿着一根棍子踩着高跟鞋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心抖。
她边说边比划,周末车流量多,秦知聿不敢分心和她讲话,伸过胳膊给她打开面前的置物柜,“她拿棍子不是还有你挡在我前面,你自己吃点零食,别胡思乱想。”
阮雾看着置物柜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零食忍不住轻笑,他放零食的习惯还是她活生生给逼出来的,秦知聿不喜欢在车里吃东西,但是架不住阮雾在副驾驶上话多,又密,还爱吃东西,他想了又想,最后让她多吃东西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