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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惋惜,若是梅花状胎记,长在小姐这美肩上,该是多好看,郑小娘平白无故,烫掉它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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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皓月当空,林府灯笼展展。
主母院里,林夫人猛然惊醒,拍着胸脯重重喘气,额前沁着细细汗珠。
她的贴身嬷嬷打灯进来,连忙倒了杯水给她,“夫人这是又做噩梦了?”
林夫人喝了口水,缓下气,“我又梦到我生婉婉时的场景,梦见她肩上的梅花胎记,梦见她被歹人抱走。”
嬷嬷劝道:“夫人,梦终究是相反的,夫人生产醒来后,大小姐安然无恙地躺在夫人身边,再者,我们大小姐肩上哪有什么梅花胎记,”
这些年来,总是有一个场景缠绕在她梦里,梦里,她生产完,精疲力尽昏迷之际,看见产婆把她的孩子抱走,任她怎么喊,怎么伸手都抓不住。
直至后来陷入昏迷,醒来后,她的孩子安然无恙在身边哭喊。
身边的嬷嬷说,是她做梦,梦糊涂了。
她也不再多想,婉婉平安在她身边就好。她那时决定,女儿是她身上十月怀胎的一块肉,她要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都给她。
“过几日,就是太后寿辰,宫中送来帖子,此次婉婉进宫定要重视,我几个月前给婉婉在锦绣阁定的云裳,和玉宝阁打的首饰,派人都取回来。”
嬷嬷迟疑道:“那林二小姐那呢,这次请帖上,也有她的名字。”
“她?什么都不要给她。”林夫人皱眉,“我只恨当时齐府那档子事,没打废她的腿,叫雏子长大,抢咱婉婉的东西。我婉婉金枝玉叶,岂是一她个卑贱庶女能比的,”
嬷嬷附和,“夫人说得是。”
姜芙躺下,回想起曾经,她极其讨厌那个庶女,她是自己有孕时,丈夫与奴婢苟且生下的。
她生婉婉时有多痛,就有多讨厌那个庶女。
那庶女聪慧,心机深沉,如今竟还想入东宫,若被她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姜芙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她思忖定要替女儿铲除这块硬石头,也为了报复郑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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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齐府宴会,林惊雨一袭白衣出现在满座宾客面前,京城才子为她作画,写诗。
一时间,她名声大涨,林二小姐,林惊雨这个名字出现在大众面前,以京城第一美人的身份。
于是此次宫宴送来的请帖添了她的名字。
若换以往,像这种皇室的宴会,她是连听的机会都没有的。
但眼下棘手的是,父亲向来不管不问,后院大小事务交于林夫人掌管,林夫人又向来克扣她,宫宴盛大,可她是连件华丽的衣裳都没有。
探枝道:“不如小姐问问郑小娘。”
林惊雨摸着窗外探来的杏花枝嗤笑,“小娘那人最是抠搜,求她不如求己。”
探枝叹气,“那现在该怎么办啊,这个月的月钱所剩无几了,更别说弄一身华贵的衣裳。”
林惊雨气定神闲,“你去把柜子里,祖母留给我的那身淡蓝缎面兰花纹的绸裳拿出来。”
“那身是贵重好绸缎,但已是十年前的衣裳了,早已过时。”
林惊雨不以为意,她转头淡然一笑,“过时不重要,是兰花纹的就好。”
宴会那日,马车早早停在林府门口。
林夫人拉着林琼玉的手,叮嘱她宫宴事宜,转头时见林惊雨走来。
林夫人一愣,何时给过她这身衣裳,估计是老夫人遗留下来的。
“马车就等着你一个人,慢慢吞吞,成何体统。”
时辰还早,林夫人这是在故意刁难她。
林惊雨低头微微一笑,“妉妉一时打扮忘了时辰,还请母亲不要生气。”
林琼玉怕林夫人又训妹妹,拉住林惊雨的手,“妹妹今日打扮得真好看,快与我说说这口脂是哪家阁的。”
林夫人见女儿如此,恨铁不成钢,愤然上了马车。林琼玉拉着林惊雨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滚滚,车内林琼玉面色为难,“妉妉,阿娘的话你莫要放心里去,阿娘也是为了我,你若要怪就怪姐姐。”
“我怪你做什么。”林惊雨在阿姐面前毫不掩饰,“你待我好,我记得,她待我的恶,我也记得。”
林琼玉不再说话,这些年,终究是母亲处处刁难惊雨,她也只好处处帮衬一些,弥补母亲的过失。
林琼玉笑着道:“我家妉妉生得愈发好看了,但头上装饰还是少了一些,今日宫宴不得马虎,就让阿姐给妉妉锦上添花。”
语罢,林琼玉拔下发髻上一根和田玉白兰银步摇簪,“这根簪子正好称妹妹今日的妆容与衣裳。”
林惊雨未拦,“姐姐把林夫人给你在玉宝阁打的步摇给我,林夫人还不得气红脸。”
“妹妹不用担心,阿娘给我打的首饰多,差个一支两支,她也看不出。”
林惊雨摸了摸簪子,“多谢阿姐。”
林琼玉笑着道,“你我姐妹俩客气什么?”
“也不知我们妉妉长的那么好看,以后会嫁给哪家公子。”
林惊雨一愣,“姐姐希望我嫁给什么样的。”
“自然是待我们妉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