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犹豫了一下,考虑要不要告诉楚鱼,书上说生崽可不是亲亲就能有的。
楚鱼没听到裴行知说话,又立刻在后面补了一句:“别压我身上,快、快后退一点!”
裴行知:“……”
明明是她想要的,为什么亲了她后,她却那样对他?
裴行知心底的苦涩控制不住地扩散出来,冷清俊美的脸不可自抑地有些沉。
这一瞬间,裴行知觉得自己还不如变回一根苦瓜,埋在枯树叶下算了。
他稍稍后退了一些。
但可恶的是身体的反应却一点不因为这点挫折而消下去,这令他很是羞耻。
楚鱼深呼吸几口气,才小声说道:“你在榻上找一下有没有衣服。”
裴行知低低地应了一声,环视这张不大的床榻,果然在床内侧发现了一些换洗衣物,他取了过来,道:“有的。”
楚鱼的声音闷闷地从被褥下传来:“你先去穿上,我们再说话。”
裴行知低着头。
少年俊美清隽的脸上尽是沮丧,但他只嗯了一声,便穿上了衣服。
衣服是粗布衫裙,但此时已经顾不上是女装还是男装了,有件衣服蔽体已是不错。
但第一次穿裙子,裴行知有些不太会穿,他低头研究了一下,才往身上套,视线却在自己心口位置顿了一下。
那里,长了一朵花苞,栩栩如生,像是胎记一样映在那儿。
是日月情昙。
裴行知怔了怔,仔细看了看这花,伸手摸了摸,没有特别的感觉。
这花……
裴行知想起来云见雪的
() 那本册子里写的关于阴阳羲契誓的内容,他按住了花,只能感觉到心跳飞快。
穿好衣服后,裴行知背过身,从床上起来,对楚鱼说:“衣服放在床上了,我背过身去,你穿。”
“嗯。”楚鱼小声回应。
裴行知压了压腹部,终于站起身来,朝着石壁那边走去。
楚鱼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此时已经冷静下来,头发已经变回了黑发,尾巴和耳朵也收了回去,所以,裴行知也恢复了正常。
他身形清瘦颀长,脊背挺直如剑鞘,穿着不合身的裙子也不显得扭捏,安静地面对着石壁站着。
楚鱼捂了捂脸,赶紧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
等楚鱼穿好了,就从床上跳了下来,她想了想,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裴三哥,我穿好了。”
裴行知转过身来,他的脸上还覆着一层薄红,但显然比之前要好许多,只是对上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移开目光。
楚鱼走过去,伸手想去牵他的手。
裴行知抿了抿唇,抬头瞭了她一眼,却没有挣扎,任由她牵着他的手往桌边走。
心里却想,她究竟想要什么,刚才不是推开了他吗?不是不满意他吗?
楚鱼坐下后,就觉得周围有一股苦味,想到刚才的事,说道:“我们不能那样的。”
裴行知抿唇,一双眼直勾勾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你不想要吗?”
明明是她想要,到头来却说不能这样。
楚鱼小声说:“我还没有和我娘说呢,再说了,做这种事要办过婚典之后才可以的呀!”
裴行知呆住了。
楚鱼又看他一眼,继续小声说:“我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
裴行知脸很红,那句“你不是就想与我双修吗”却是说不出来了。
两个人又安静了一会儿,楚鱼才装作自然地补了一句:“亲亲还是可以的。”
裴行知看着楚鱼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楚鱼被他看得羞涩,却不能失去气势,大声说道:“反正不能生崽,你不要听扶桑胡说八道!”
“真的可以亲吗?”裴行知眼睛晶亮,却忍不住问道,人也一下靠了过来。
楚鱼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嘴,跺了跺他的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立刻转移话题,赶紧把刚才扶桑和自己说的话与他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她就把我丢在这里,想我和你生崽,可是我还小,我才十六岁,怎么可以生崽?!”楚鱼对扶桑的行为进行了严肃谴责。
裴行知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丢进树心洞府里,也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被解除了身上的苦瓜术法。
他想了想,语气沉着:“这件事不需要你做。”
两人对视一眼,楚鱼秒懂了。
婴二哥既然能从南荒妖穴的封印溜出来,一定也是妖族八大族之一。
楚鱼沉吟道:“你说得对,生崽这件事还是得靠婴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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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树像是不堪重负一般瑟瑟发抖,树叶扑簌簌作响。
树下还被绑着四肢被迫乘凉的谢云珩那张嘴就没停下来过:“……既然你们和小鱼如胶似漆,那我们也都算是兄弟姐妹了,我们不要骨肉相残好吗?我真的不是坏修士,不会对你们妖族怎么样的。我二弟就是只兔子,我和他有着鱼死网破的情谊,想必我和你们也可以的!你们看!这树晃动了起来,定是小鱼和裴弟在里面动手动脚,快把他们放出来好吗?!无论要我谢云珩做什么残暴不仁的事情我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