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纵火

哦豁，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霰弹枪确实近距离无敌，连续两枪如暴雨似梨花。

但倘若对方拿出美式居合，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肖恩曾被赫特一枪打在猎枪的枪管上，直接废了他一支猎枪。那精通射击和狩猎的西部老牛仔，又有什么花样？

在本森的酒馆中，肖恩可是不止一次听过关于决斗的故事，拔枪快不算快，射击快才是真的快。

“怎么？不敢开枪了吗？”威廉嘿嘿笑着，“想想我的提议，五十美金，把那头野牛卖给我，我想不通，难道这头野牛的命比那个黑鬼再加五十美金还要贵吗？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威廉的话语像一条毒蛇噬咬着肖恩的心脏，它并不致命，却异常痛苦。蓝尼的命当然非常重要，这毋庸置疑。他是个活生生的少年，纵然是把五十头牛全都拉走，只要能救回他的命，肖恩都在所不辞。

但前提是，对面那個“水牛比尔”说话算话。在西部，相信一个拿枪的白人还不如相信他是秦始皇。

西部人不相信年龄和眼泪，只相信手里的枪。

但是肖恩还是犹豫了一下。因为他在牛棚看到了血迹，只可能是蓝尼的血。

他的眼睛游弋在威廉身上：“我怎么相信你？”

威廉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眼中映射着壁炉的火光：“这是个艰难的选择，但很遗憾你只能相信我，别无它法。

你把那头野牛放出来，鞭打它让它离开你的牧场，之后的事情就算结束了，你会获得五张汉密尔顿和写着那个叫拉兰的黑鬼所在的位置。你还要快一点，不然他可能会因为大出血而死了。”

这种关心朋友的西部人可是越来越难见到了，随着他们在西部生活的越久，这种为他人考虑的坏习惯就越少。

不过威廉最擅长拿捏的，就是这种年轻、有责任感的人。他会让他们在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抉择里做出或对或错的选择，这无关紧要，反正最后他们收获的结果一定是错误的。

之后老威廉会在这帮痛哭的年轻人们跟前潇洒地说上一句：“这就是西部，孩子，你该成长了。”

至于后续会不会被人用枪射成筛子，威廉从不害怕，因为在西部只要有开枪的意图，他就有权利反击。而且他保证自己的子弹一定会比对方的腰快。

比如今天，这个华人小子一定会被它拿捏，说实话华人的责任感通常都比白人多，性格上的弱点要比没心没肺的白人更大。

他今天必然会将牛赶出来以换取自己的信息，但野牛可不是家牛，他这个年轻人不一定能将充满野性的牛赶出牛棚，自己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他在牛粪和泥泞的粪水里打滚，还要时不时地提醒他，那个黑人在无时无刻地流着血，在无时无刻地想着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那个时候，野牛会满是仇恨和疑问地望向这个年轻人，好像在问：为什么，前两天还好好的，还在尽力救治它，而今天就要追赶它，诱捕它，将它往外面赶？

最后，野牛会一瘸一拐地离开这个牧场，而年轻人会因为劳累瘫倒在地上，而自己则会告诉他，那个黑人就躺在二楼的隔间，他没有昏迷，也没有被绑架，只是被塞着嘴发不出声，但是他做出的选择都被那个黑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过好在那个黑人应该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老威廉会假惺惺地上去安慰那个失落的华人：“你的黑历史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知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西部混，就要心狠一点。长点教训吧，孩子！”

能不能看到这一幕，就看眼前这个华人的选择了，威廉兴奋地瞪大眼睛，等着他的抉择，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如你所愿，威廉先生。”那个华人突然笑了出来，这个笑容让威廉有点不知所措，他预感这件事好像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滑到未知的方向上去。

“早在我进家门之前，牛群已经全部放出去了，包括我最近得来的那头老牛。”

“什么！”威廉心头剧震，眼睛都放大了一圈，“全部的？所有的？牛群都放出去了？”

“是的，全部的，所有的包含着野牛的五十一头牛全都放归到了山野。你没听错，不是放出了牛棚，而是直接放出了牧场。”这下轮到肖恩得意了，他心情舒畅，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人怎样在山野当中找到那头野牛！而且你要记得，我在时时刻刻地盯着你，你让我的牧场经营不下去，我也会让你永远陷入破产和债务危机的泥淖之中！一同毁灭吧！”

砰！茶几下的转轮手枪率先开火，砰砰！紧接着肖恩的猎枪也冒出了两道火光。

“你他妈真是该死！”威廉的计划被打乱，他疯狂地扳动击锤，想要率先击毙肖恩，但是他的愤怒严重影响了自己的精度，而那个姿势也是过于难受，在肖恩有意地翻滚躲到餐厅桌椅区之后，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好在他的战斗直觉还在身上，在肖恩的子弹射过来之后，就优先将脑袋和前胸藏好，在两枪的间隙趴下爬到了沙发后面。

肖恩两枪间隔并不算长，就是他那个能跟公牛角力的怪劲也难免把持不住后坐力，枪口必然向上扬起，第一枪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