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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亲眼见过战友牺牲和受伤,那些与您并肩浴血奋战过的人,现在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他们的家人又在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
“我相信您应该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么一个道理,虽然穿着军服上战场的是联邦的军人,但不是只有他们在服役。作为从军队中走出来的人,作为手中握有权力的人,您应当知道,联邦公民有照顾退伍军人和军人家属的神圣义务,我们能做的就是确保这些人能够获得他们所需的一切支持和资源。”
提案是否能够通过并不取决于一个人的意志,因为议会参众两院加起来有八百多号人。塞涅尔擅长做的就是放大和渲染一切可以利用的客观因素,极尽所能地攻击对手。转变对某件事的立场再常见不过,但帕特这回犯了两个致命错误——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和过分轻敌。
望着电视里帕特哑然的模样,塞涅尔冷笑了一声:“结束了。”
第23章
第二天一早,民主联盟党的大选参选人参议员帕特·瓦纳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Omega逼问到哑口无言的片段成了各个主流视频网站上播放量最高的视频,不少网友在视频下留言称“大快人心”。揭露政客虚伪丑恶的嘴脸是一个经久不衰的戏码,所有人都乐此不疲。可大选本身就是一场大戏,上位者热衷于弄虚作假并享受谎言和空头支票的妙处,而民众认为自己在其中选择了最真实、对自身利益最有益的一个人,但那只不过是从一个被揭穿的谎言落入另一个还没来得及被揭穿的谎言中去。
这是一个周末,不需要去上班工作的人们无事可做,有大把时间消遣一个参议员。不过帕特的团队应该就没有时间休息了。
塞涅尔一起床就看到了克莱蒙斯的信息:【做得好】。但他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这种事情干多了,对于一个人政治生涯中的真真假假、起起落落都无甚感觉。并且他知道帕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击垮,对于政治家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波折而已,他不能放松警惕。
但至少这个周末他能够愉快一些,他又可以和凌深一起去基金会了。
两人一起用了早餐,期间无人提起跟金灿然相关的事情。他知道丈夫每天早起后都有看新闻的习惯,凌深不会没有看到。他不提,凌深更不会提,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可以无话不说的地步,他的丈夫当然不会主动和他说起一个曾经试图引诱自己的初中同学。这样也好,金灿然这个名字应该彻底从他们之间消失,这样凌深就不会知道他不仅仅监视着基金会的动向,还监视着自己丈夫的所有私人生活。
凌深虽然是一个敏锐的职业军人,但他在情报局的表叔那里有更专业的人。不过或许凌深其实知道,只是懒得跟他计较。
在基金会里,他们又见到了迈克,这个老Alpha现在只要有空就会陪儿子去基金会。乔准备接受在基金会的工作,他告诉凌深和塞涅尔,希望自己能用余下的生命帮助和他经历过一样苦难的人。
迈克非常感激凌深的帮助,告诉他们自己想组织一个筹款晚宴,或许能够筹集的资金比不上那些大企业和富豪的资助,但也想为和儿子有着相同经历的退伍军人作出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凌深和塞涅尔都对老迈克的心意表示了感谢。
下午有一个少了一条胳膊的女性Alpha找塞涅尔聊天,迈克就和凌深坐在一起喝咖啡。两人之间的话不多,基本都围绕着乔展开。
说到自己的儿子,迈克对凌深感叹了一句:“其实我一直很惊讶,那天塞涅尔竟然能说动乔。虽然我知道乔很喜欢他,但他们好几年没见过,那些年少时期绮丽的幻想早就该在现实中破灭了。”
迈克的话仿佛唤醒了凌深潜意识里关于那个刚刚分化成Omega的美丽少年的记忆。他想起在结婚前他再一次尝试拒绝塞涅尔并告诉对方“我不爱你”,那时的塞涅尔是这么回答的:“可是我从十六岁开始就在爱你了,我不会让自己的心上人去和其他人在一起。如果你并不打算违背凌叔叔的遗嘱毁掉婚约,那么请和我结婚,我能给你我的一切,包括爱情在内的一切。”
他不知道塞涅尔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对那时的他来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他感到心寒和恐惧。他知道父亲一直非常重视和艾希曼将军的约定,尤其是当对方很坚持要让塞涅尔跟他结婚的情况下,凌呈也希望两家能完成这个婚约。塞涅尔明知他这一生中最尊敬的人就是父亲,最不会违抗的就是父亲的遗愿,却还是要以这件事来要挟他。
凌深从不会让自己的父亲为难。他没能在凌呈生前坦白真实的意愿,更无法破坏父亲写进遗嘱里的愿望。
而且他一开始并没有那么排斥这桩婚姻。
二十出头的他并不是一个非常受欢迎的Alpha,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强悍,信息素等级也极高,可他性格沉闷、寡言少语,又比不上别的Alpha那么英俊。凌呈罹患运动神经疾病和关节疼痛等战争综合症,症状复杂又起因不明的病痛,加上重度抑郁,家里花费了很多钱,且父亲的许多治疗都是艾希曼将军帮忙安排的。无论基于客观条件还是凌家的自我道德约束,他其实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