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奇怪之处
但余之野坚持这一点,警方按照他所说的走丢小男孩的线索查了很久也没查到。 直到后来有人在默县郊区东头发现了刘莹的衣服鞋子,才锁定了胡文照一家,扯出了地窖藏尸案。 所以直到最后破了案,也没有关于小男孩的踪影。那个地窖里根本没有小男孩,只有死了的女婴。甚至后来有专家对这个案子做了分析,对胡文照进行过基因检测,检测出他的基因原因根本生不出儿子,只能生出女孩,那些未白骨化的女婴尸体做了基因比对,都和胡文照有血缘关系,是他强迫那些女性的罪证。 所以,当时余之野和警方说的小男孩线索,警方认为可能和案子无关,或者就是余之野烧糊涂了的幻觉,因为警方根本没找到任何丢孩子的家庭,当时也没接到任何丢孩子的报案。 最主要的是包括旅店在内的人,根本没人看见他说的小男孩。 余之野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可案子已经结了,已经确定母亲是死于胡文照夫妻的虐待,似乎一切都印证了那个小男孩根本不存在。 而如果不是余之野这个错误指引,也许早就锁定了胡文照,找到了刘莹,她那时也许还没被杀。 余之野自责非常。 整个人陷入到了无尽的悲伤中。 而当时他病情加重,虽案子破了后,刘莹的人身保险赔的钱足够他去安城做手术,但因耽误了时间,他的眼睛已经病变。所以,也并没有治好。 “其实,自我八岁之后,到二十岁,这中间的十二年,我都接受了地窖藏尸案的结果,接受了我母亲是被那对夫妻杀死的事实,虽然我一直活在愧疚和伤心中。 但也接受了那个小男孩是我烧糊涂做梦幻觉的这个结论。直到我上了大学。” 余之野停顿了一下,“那年,我大二。认识了我后来的研究生导师,他是个很厉害的心理学专家,因我的特殊在我们学院其实很受人注目,他也对我好奇。后来熟悉了,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人如何分辨幻觉梦境和现实的记忆。 他告诉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催眠,现实记忆往往改变小,可如果是幻觉,会在不同次数的催眠下有所更改。” 庞蔓听得惊心动魄,忍不住问道,“所以你确定了那个小男孩的记忆,不是幻觉?” 按余之野的话来说,他原本对心理学并不感兴趣,但就是那次和导师聊过后,他就双修了心理学,并后来跟着自己导师,处理了很多案例,并多次尝试催眠。 可催眠这种东西并不如电视剧和小说里那样简单,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活动。必须要特定的时间效果,他的导师也只给他做过一次。 他为此又去了美国,因为余之野心里始终有一个执念,就是想确认记忆中的小男孩到底是不是幻觉。 后来在导师的帮助下,在国外做了三次催眠,导师帮其把数据全部记录,认为有很大可能就是他的现实记忆,并非发烧导致的幻觉。 “什么叫很大可能,不能确认吗。” “因为人的大脑,尤其是记忆,永远没有人能百分之百确定。人脑构造中情感机制是很特殊的存在,记忆会随着大脑的自我保护自动篡改和删减。而催眠,是目前为止最能真实还原记忆的一个方式,但也仅仅只是个可能,因为人在不同刺激后,就算现实记忆也有可能在大脑的自我保护下被篡改。 但‘很大可能’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用大量的时间一次次验证。最后,我觉得,我记忆中出现的那个小男孩就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我在无数次催眠和自我暗示的回忆中,将那个小男孩身上,我记忆里他的特征都记录了下来。” 这个过程花了很多年,在不断学习和探索中,拿自己作为第一实验人,一次次挖掘自己的记忆,一次次在催眠中回到母亲失踪那一天。 “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个小男孩的存在。就算他是真实存在的,也许是你母亲送他回到家后,才被犯罪嫌疑人盯上的。也许他仅仅只是一个插曲,和案子毫无关系,警方已经有定论了,所以他是否存在根本不重要吧。” 庞蔓听懂了,但他说到这,最大的疑惑就是这个了。 余之野却摇头,“不,这一点很重要。因为当时我在母亲失踪后报警,警方按照我所说的,大量搜查了那个小男孩的踪迹,甚至贴了寻人启示,如果那个小男孩的家长看到了,为什么不和警方说,不提供线索呢。最重要的,没人知道那个小男孩。默县就那么大点,真的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到那个小男孩吗? 所以我非常怀疑我母亲当时失踪,其实是那个小男孩作为引子,把她骗走的。 我母亲不是无知妇女,平时也很有警惕性,甚至我们老家那边,她是反传销的街道办事员,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被那对夫妻以招工名义骗走?” “你怀疑,那个小男孩是诱骗你母亲的引子,可地窖藏尸案里没有男孩,专家都说那个嫌疑人是生不出男孩的,那个地窖里根本没有过任何男孩生活的痕迹,只有死掉的女婴。” “确实,不排除你说的这个原因,我心里也明白。但,当时就因为我提供了这个小男孩的线索,错误的引导了警方,才耽误了救我母亲,不然她也许不会死。” 余之野说到这停住了话头,庞蔓却明白过来了,这个小男孩是否真实存在,和他母亲的死也许没直接关系,但却是余之野的心魔。他想极力证明那个小男孩的存在,是给自己坍塌的内心一个交代。 就如庞蔓一定要找到亲生父母一样,也许这些对她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但就是执念。很多人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