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死战不退

响彻云霄的吼杀声，箭矢急速飞行的破空声，充满痛楚、绝望的凄厉惨呼声，燃烧的塔楼，满地的尸体，断折的武器，破损的战甲，还在城头拼杀的士，嚎吼着发起一波又一波密集进攻的赵兵，构成了一副极其惨烈的战场画面。

淮阳坚城就像一座巨大的绞肉，疯狂地吞噬双方士兵年轻的生命。

城下，赵军中军大阵，临时搭建起来的高台上，范池端坐不动，脸色阴沉得吓人。

本以为出其不意的突袭就能轻松拿下淮阳这座坚城，但没想到秦军早有防备，而且在己方持续疯狂的进攻下，十分顽强的抵抗，城头阵地数度易手，偏关键时刻又被秦兵拼死夺回，功亏一篑。

范池气得差点吐血，咬牙斩了几员攻击不力的部将，继续挥军疯狂进攻，他就不信了，凭借十数万精锐大军，还攻不下这座城池？

城头上，秦牧手握宝剑，战甲上沾满了鲜血，不过都是敌人的，他没有受伤，只是略感疲倦。

赵军攻势十分猛烈，三万府兵全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他只能把三千常备军打散，分派到各军，以老带新，再配军法队，驱使新兵奋勇杀敌，谁敢退后一步，杀无赦。

在军法队的督战下，第一次上战场厮杀的新兵没人敢退后，拼命地杀敌，伤亡很大，城头阵地数度失守，他亲率部曲厮杀，才把杀上城头的赵兵尽数砍杀或迫使他们跳城逃生。

也正因为秦牧这个主帅亲临一线指挥，甚至以身作则，亲自上阵厮杀，极大地激励了全军将士奋勇杀敌，死战不退。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赵军虽人多势众，且多是精锐，但秦军凭借坚城顽强抵抗，死战不退，赵军久攻不下，士气下降，且天色渐晚，在折损了二千多人后，荡池也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

入夜后的武阳城，除了巡逻的士兵和打更的理会夫，全城一片死寂。

范池出关前，留下五千士兵把守武阳城，赵兵除了对城里的富商敲诈勒索外，没有对普通百姓进来大肆掳劫，甚至没有对那些世族门阀进行洗劫，以免引发民愤。

按赵朝廷的预想，武阳城最终会并入赵帝国的国土，居住当地的百姓会成为赵帝国的臣民，为了安抚民心，稳定局势，尽快消化占领地，是不允许大肆掠劫的。

单是这条命令，也足以看出赵朝廷还是有人才的。

正常的思维，三军统帅范池率十几万大军出关，攻城掠池，武阳关属后方，是相对安全的，即便如此，负责镇守武阳城的赵将还是不敢马虎大意，下令加强全城的戒备。

不过话说回来，命令归命令，下边的士兵却认为很安全，对上头的命令大多是阳奉阴违，一些站岗值守的士兵钻到角落里呼呼睡大觉。

夜深人静，某间民宅里，石板被移开，露出黑漆漆黑的洞口，一道道背负刀剑等武器的黑影从洞里钻出，如夜间的幽灵，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样的场景，在全城的二十几处民宅或一些世族门阀的宅院里发生，这些勇士藏身早就挖好地地窖或水井里，接到命令后，从藏身处钻出，悄然集结，向着目的地潜行。

东城区，一队赵兵举着火把，大摇大摆地行进在大街上，向着城门方向行进。

“口令。”

在东城门值守的赵兵大声喝问。

“赵胜。”

“秦亡。”

对上口令后，值守的赵兵松了一口气，其实，就算城里还潜伏有秦人的细作密谍，也不敢如此大摇大摆地亮相。

“兄弟们，辛苦了。”

那队巡逻的赵兵大摇大摆地走近，嘻嘻哈哈地打招呼。

“没办法……”

值守的军官打着哈欠，这三更半夜的，谁特么的愿意值守？这不是辛苦不辛苦的问题，而是特么的倒霉。

咦，好像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