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出乎意料的胜利

山路转了一个大弯，眼前豁然开朗。虽然依旧荒瘠崎岖，但是比起野蛮之地山脊的立石如刀，无立足之地，又是另一番天地。山势平缓，道路逶迤向下。

苦难的行军马上就要结束了，即使所有人都看到了远处耸立的关卡城堡，但是东征大军连日来的疲劳不安，瞬息烟消云散。

好消息飞快地向后方传递着。格雷恩却不敢过早地庆祝。眼前那道关卡，虽然看起来城墙并不算高大，可是敌楼高耸，鹿砦遍布。虽然城墙上静悄悄地，可是所有人都明白，又一场大战就近在眼前。

按着特林维尔的意思，他恨不得现在就带人攻破城门，把野蛮人都扔下城墙。那样他们就都可以不用宿营在山坡上野地里。就可以裹着厚厚的毯子，喝着滚烫的肉汤，然后，所有人只要满足地发出舒适的叹息声，睡在暖和的屋子里了。虽然野蛮人的屋子一定也臭气熏熏的，但好像大个子维卡已经全都顾不得了呢。

但是，格雷恩却阻止了他的热情和急躁。虽然找到了下山的路，而且比想象中要平缓的多，却也狭窄的多。如果给予攻击敌人的城堡，仓促出击，一旦中途受到敌人的袭击，拥挤的部队一定会很被动。

战士们是能打仗的。但是经过炼狱般的行军和战斗，人们的忍耐也都到了极限，要攻打地势险要的城堡，一定要经过周密的部署，才有可能以小的代价取得大的胜利。

现在的特林维尔是很好被说服的。而且，格雷恩也答应了他。等到黑森林的增援赶到，他就可以发起攻击了。毕竟，攻取城堡所需的弓箭、云梯和破门器等，还是越多越好。

“等黑森林军团的弓手和器械都到齐了，那么，我就不会阻拦你了。”他笑道。“除非，赛尔先生不去和你抢，你就可以动手。”

他也笑道：“就这么说定了，格雷恩。不过，我会说服赛尔先生的。”

大军在山脚拐弯处秘密停止前进，隐藏起讨伐的决心和痕迹。野蛮之地依旧寂静苍凉，悄无声息。

接到消息的黑森林军团加速前进，很快两支军团汇合在一起。他们为夜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混战而互致问候，为朋友们的安然无恙感到欣慰。可是，很快大个子巨人就等不及了。

格雷恩简短地介绍了目前面临的形势。显而易见，多兰赫尔和赛尔也都了解了，横亘眼前的是东征大军唯一的出路。只有尽快打破阻挡在前方的野蛮人的关卡，才能为东征大军求得一线生机。

必须马上行动起来！六百名弓箭手被集中在一起，云梯部队和冲城部队都已就绪。虽然已是中午时分，但依旧阴云密布，寒风凄凄。终于可以吃顿像样的饱饭了，大个子巨人顿觉浑身又使不完的劲儿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赛尔已经手提大斧走出了帐篷。他急得把盘子一丢就追了出去。

他拦住了他。“赛尔，你要去哪里？”

赛尔面无表情。但特林维尔当然知道，他只是一直如此罢了。

他说：“当然是去攻打野蛮人的关卡。毕竟高山国的军团一直走在最前面，在沼泽和山脊的战斗中杀敌最多。现在敌人又出现了，就让兄弟的咖拉德加战士们冲上去，打开通往胜利的城门吧。”

他说的不多，声音也不高，但是却很坚决。特林维尔急了。

其他人都跟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个为了谁先去为自己的兄弟流血而争吵。

“赛尔先生，你已经说过了。阿波多利军团一直走在最前面，只要野蛮人还在野蛮之地为祸作乱，只要那个杀人凶手还在野蛮人的庇佑下苟活一天，那么，阿波多利就要一直走下去。”

“我还以为昨晚的野蛮人和怪物已经让你杀了个痛快呢。”赛尔笑道。

“只要敌人还没有被完全消灭，大个子维卡的战斗就将是永无休止和永不停歇地。”他说，“没有了野蛮人和怪物的日子，那才叫真的痛快呢！”

他的嘴角洋溢着随意的微笑，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看的出来，他的心里才不是那么满不在乎的。

黑更半夜被野蛮人偷袭本就令他难以容忍，那些大狗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可斗来斗去，他竟连一只大狗都没有活捉或者击毙。这些已经让他够恼火了，更别提到最后，当一只“飞翔的暗影”从他头顶飞过时，他鲁莽失措的表现简直不可原谅！

其实他早已释然。毕竟看到那头巨兽时，阿卡阿卡臊眉耷眼的丧气样子他也是看在眼中的。连格雷恩都心惊胆战的巨兽，他还能怎样呢？

可是，当他看到沉稳从容的赛尔时，不禁又暗生羞愧，仿佛不多杀几个野蛮人，就无处发泄心中的怒气。

当然，他的这点小心思，也绝不敢让大家—特别是赛尔知道的。

看似两个人争执不下，却是阿波多利和伊利纳勇敢的担当。格雷恩和多兰赫尔相视而笑。

格雷恩笑道：“都不要争了。赛尔，我看不如这样好了。”

两个大汉停止争论，都看着他们。“特林维尔带攻城部队先行，赛尔先生带领后续人马支援。”

多兰赫尔也笑道：“我觉得格雷恩的主意不错。你说呢，特林维尔先生？”

特林维尔惊喜地看着赛尔。格雷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