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救人
近身!
陈迹丢下尸体,从其背后闪身而出,以一敌四,与密谍缠杀在一起,时不时便有密谍长刀应声而断。
密谍们从未觉得如此无力过,面前这位刺客身上仿佛没有一丝破绽,招招变化都护得全身周全,守得固若金汤,
饶是四人围攻,也找不到致命一击的机会。
别说致命一击了,他们的刀锋最多只能割破陈迹的衣服,连一道伤都留不下。
密谍们不知这是什么刀术,江湖上名气大的刀术就那几门,眼前这种水泼不进的刀术闻所未闻。
殊不知,陈迹与奉槐厮杀时,稍微露出点破绽便会被对方抓到时机,一个破绽便代表着他又要死亡一次。
这种疯狂极限的锤炼导致,陈迹先学习的并不是进攻,而是防守,
不死,才能进攻。
钳制着白鲤的那名密谍将刀夹在白鲤脖颈上:“放下你的刀,不然现在就杀了她。
可陈迹仿佛聋了一样,依旧我行我素的与密谍厮杀在一起,手中长刀没有丝毫停顿。
密谍僵住,送郡主去内狱是一回事,在这里直接将郡主杀了又是另一回事。
他咬咬牙,忽然松开郡主,持刀去支援自己同僚。
白鲤已无人钳制,可她却没跑,只是怔怔站在原地心急提醒:“小心身后!
支援过去的密谍一刀斜劈,砍向陈迹的背部。
陈迹听到提醒豁然转身,刀随身转!
却见两柄长刀迎面碰撞在一起,陈迹手腕一转,手中刀刃一路逆流而上,与密谍劈来的刀刃摩擦出迸发的火星。
密谍看着迸发的火花被迷了眼睛,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陈迹手中长刀以反手上挑从手臂割至脖颈!
鲜血喷溅!
陈迹看向白鲤与世子,沉声道:“快走,别在这里拖后腿!”
世子刚想说,要走一起走,结果白鲤却抿着嘴拉他去翻墙了:“快走,我们在这里帮不了他,只会让他分心!我们走了,他才能走!
“哦哦,”
世子赶忙转身跑路,
有密谍想追,却被陈迹一刀砍翻。
他弯腰横刀,拦在院墙下,冷冷的挡住所有密谍。
刀刃上的血水不断低落,光滑的刀面映照出了天上血红的月光。
待到世子翻过墙去,白鲤骑在院墙上灰头土脸的回头,她想到那些逃走的江湖人士,再看着面前血战的背影,神色复杂的说道:“你自己小心啊!
说罢,她转身跳下院墙跑了。
院中安静下来,仅剩三名密谍呈扇形将陈迹牢牢堵在院墙下,他们缓缓变换着脚步,想要寻找陈迹的破绽,却怎么也找不到。
就在他们以为可以僵持到援兵来时,陈迹却主动厮杀过来,
曾经,陈迹与奉槐厮杀时,每次死亡都会觉得沮丧。
可现在他才明白,以死亡无数次为代价温习的刀术,便是他的回报。
四人身影交错,陈迹手中刀光如一道道月弧,砍断了三人的刀,也割断了三人的脖颈。
陈迹喘息着弯腰,捡起自己刚刚扔在地上的短刀藏与袖中。
他没有逃离,返身爬着梯子回到屋顶。
陈迹一瘸一拐来到屋脊处,趴在屋脊上静静观察着红衣巷里的情况。
红衣巷里,不知道多少个衣衫不整的狎客与姑娘,被密谍从青楼里撵了出来。
陈迹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元掌柜的身影,今晚交接货物是最重要的事,对方不可能不来亲自盯着。
可是眼看着一栋一栋楼阁都被清空,所有人都被赶到红衣巷的青石板路上,他却始终没找到元掌柜。
不对。
眼前画面跟陈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红衣巷并没有乱做一团,没人尝试突破密谍司的防线,也没人与密谍司厮杀,连金猪专门从孟津大营调来的解烦卫都没派上用场!
林朝青头戴斗笠,平静的坐于马上:“金猪大人,看来你与皎兔、云羊并无什么区别,不过你比较走运一些,没有去开当朝阁老父亲的棺椁,我主刑司解烦卫,鱼龙卫为内廷直驾亲兵,却要天天跟着你们背骂名。’
“别急嘛,”
金猪笑眯眯的跳下马来,抓住一名刚刚想要逃跑的中年人,面色和善的问道:“叫什么名字?“
“小人吴冬亮。
“做什么营生的?
“我是新安县城税吏”
金猪挑挑眉头:“一个税吏而已,你刚刚跑什么…”
说到此处,金猪已经反应过来对方为何要跑了。
宁朝律法是禁止官吏宿娼的,去清吟小班这种地方还好,可来红衣巷这种地方若被抓住,立即革职查办。
这条律法是宁太祖早些年定下的,事到如今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不闻,但偶尔也有官吏倒霉被人举报丢掉官职。
金猪心中道了一声晦气,交代麾下密谍立刻核实此人身份,紧接着又来到一位中年人面前:“你又是做什么的?”
“禀报大人,小人是徽商,来洛城进些皮草去南方售卖,这是小人的路引。”
金猪接过对方的路引,只警了一眼便知,对方今晚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