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丞相田蚡动手了,这鸿门宴,能去吗?
第一次,籍福还是窦婴门客,他劝田蚡莫与根深蒂固的窦婴争夺丞相之位,反而要举荐窦婴为丞相。
田蚡听了籍福的劝告,力推窦婴为丞相,后者亦推其为太尉,位列三公。而籍福也同时获得了两人的信任。
第二次,籍福仍是窦婴门客,规劝刚成为丞相的窦婴行事要大度收敛一些,莫要过于严苛和刚烈。
当时的窦婴风头无两,自然不可能听从这区区门客的劝诫,对窦氏和刘氏都非常严苛,以至怨声载道。
第三次,籍福在窦婴失势后转投田蚡门下。某一次,田蚡救下窦婴杀了人的儿子,想向窦婴索要田地作为报酬。
窦婴勃然大怒,认为田蚡是在借机欺压他。籍福则劝说田蚡放弃蝇头小利,静观其变,莫要鱼死网破。
第四次,是在田蚡举办的宴会中,窦婴的亲信灌夫当众怒骂田蚡,让后者在百官公卿面前颜面尽失。
籍福站出来斥责灌夫醉酒无礼,并且走到灌夫面前,摁住他的脖子逼其低头认罪,挽回田蚡的颜面。
至此之后,籍福便再也没有在史书上留下痕迹了,也不知是事后被灌夫所杀,还是与田家一同被诛。
身为门客,还能在史书上留名,游走于窦田两家,参与朝堂大势,虽然未立大功,倒也算才智双全。
樊千秋自然不敢轻视。
……
樊千秋站在门口看了片刻,才走上前去行礼笑问:“敢问,阁下可是丞相府的籍公?”
籍福转过身来,看到樊千秋,也连忙堆着笑问道:“少年英才啊,想必这便是年少有为的樊社令吧?”
“籍公过奖了,区区一社令,何足挂齿,不能担得起少年英才四个字。”樊千秋虚与委蛇地笑答道。
“樊社令还是二百石游徼啊,若假以时日,位列三公九卿也非难事。”籍福笑得和煦,让人感到亲切。
“借籍公吉言,来来来,你我都先落座,而后再谈。”樊千秋请道。
“恭敬不如从命。”籍福拱手行礼道。
主宾二人各自落座,樊千秋立刻让人送上热茶,两人围绕饮茶新法又议论一番,这才渐入正题。
“我虽然久仰籍公大名,可你我从未见过面,不知籍公今日莅临弊社,有何贵干?”樊千秋开口问道。
“其实也无他事,我也是替丞相来的,三日之后,丞相想请樊社令到丞相府一叙。”籍福坦荡地说道。
樊千秋听完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籍福居然只是来请他的“先头部队”,而不是直接传话的传声筒。
单单从这一细节来看,田蚡似乎对自己还有几分“礼遇”,否则何必请自己,直接让籍福传话即可。
不过,樊千秋也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可不会受宠若惊,更不会纳头便拜,把革命成果直接拱手让人。
因为他太知道田蚡的为人了,这是一个睚眦必报、无利不起早,既要小财又要大贪的见利忘义之徒。
若硬要把田蚡和窦婴放在一起,让樊千秋选择一方来辅佐的话,他宁可选择窦婴,而绝不与田蚡沾边。
至于这籍福,在史书上也是一個“识大体、很忠勇”的好门客,可立场决定一切,樊千秋只能视之为敌。
说不定三日之后等着自己的便是鸿门宴,危机四伏。
想到这关口,樊千秋的戒备心立刻就高了起来,他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摇头向籍福自谦。
“丞相错爱了,籍公错爱了,鄙人位卑权轻,怎可担得起这个请字呢……不知丞相有何事要吩咐?”
“哈哈哈哈,樊社令过谦啦,你如今掌管长安城三分之一的私社,在长安城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丞相乃百官之首,总领朝政,请你前去,自然也是为了商议朝政,这可是一个好机缘。”籍福再道。
“哦?什么好机缘?”樊千秋假意不解地问道。
“樊社令就莫要遮掩了,我已经寻人问过了,你既出仕为官,恐怕这二百石的游徼满足不了你吧……”
“丞相乃是大汉的百官之首,大汉百余郡国近万官员的任命,哪一个不经过丞相之手呢,这还不是机会?”
樊千秋发现这籍福果然老道,看来之前已经打探过他的一些底细了,仅凭这一点就要比窦桑林之流强。
“籍公果然真知灼见,如此说来,这还真是个机缘,只是……只是丞相到底寻我作何事,可否相告?”
“呵呵,丞相会引荐一位私社社令与你结识,这位社令想请樊社令帮一个忙。”籍福仍未把话说完。
“私社社令?”樊千秋故作疑惑惊讶,但他其实知道这私社社令当是田胜之子田宗,“不知道是什么忙?”
“鄙人这就不知了,左不过就是一些小忙,三日后你到了丞相府,便知道了。”籍福假装不明白说道。
“籍公可否先透露一二,好让我有个准备,以免口不择言,唐突了丞相和丞相引荐的这位私社社令。”
“樊社令莫要为难我,我也不过是区区门客,丞相不会事事都与我说的,此事的来龙去脉,我亦不知。”
籍福说完了这几句话,便拿起了茶杯,将半盏残茶一饮而尽,樊千秋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