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话 另一个的白林？

距离次元战争开始的第三个月。

在永恒之地上的某个地方。

火海。

破坏。

还有数不清的战士遗骨。

以Ruler为首的大型部队占据了这座据点的每个角落。从低调的生锈铁门，到隐秘的地下，再是深红色的天空，无一不被Ruler的势力侵占。

身形如山的巨大魔物，人类外表的疯狂怪物，千奇百怪的对手，在种类上、数量上都占有碾压级的优势。谁曾想，这样一支无所不能的灭世军队，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集合罢了。

“演出到这里就结束了吗？还有点期待有几个能让本王出手的玩具存在，没想到这些杂种这么不堪一击。”

天空中的古代金船上，一位呈现王者之态的金发青年大声喝道，

“给剩下所有忤逆本王的杂种最后一击！如果做不到，那就让本王把你们一起粉碎！”

收到了这样的命令，以为略显成熟的女生把手上的白色线膛燧发枪顶在少年的脑门上，对他说：

“你的‘剑制队’已经完了，现在投降说不准他会饶你一命，到Ruler这边来你不会有损失的。”

“损失……你们还真敢说啊……”

少年完全没有投降的意思，作为第一支敢于反抗Ruler的难民团队“剑制队”队长，怎么可能说投降就投降？可惜双手已经提不动刀了。

“你还真的是愚蠢啊，为什么会想着要反抗Ruler？愿意跟着你的那些人也是一样，为什么他们会愿意跟着你啊？”

“……就像是你们愿意加入Ruler一样，我们也是为了活下去啊。”

少年非但没有恼羞成怒，语气反而还变得有些同情，

“这位姐姐啊，你没有杀过人吧？”

“唔……那、那又怎么样？！想让我现在回头和你一样支持正义？！别开玩笑了！反正在这场实力说话的战争里面，争议道德伦理什么的东西压根就没用，要活下去就必须杀掉其他人！不管是为了赢，还是为了活下去，我都会不择手段，哪怕变成一个杀人成性的怪物，我也要活下去！”

“我只是想说——能为了自己对其他人下杀手的人，早就开枪了啊。”

“你……”

“那我还是认真回答你的问题吧。你问我为什么要反抗Ruler？我知道，我在Ruler面前就是一个蝼蚁，只要Ruler一挥手，我这种渣渣就会死掉。但是啊——什么都不说就把我们拉到了这个世界来，我有什么理由不去反抗她？就算我对这场战争的残酷一无所知，在我知道规则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我要走的路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因为这愚蠢的规则互相残杀！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死去！一个人都不会！如果一定要有人死掉，那这个人一定就是罪魁祸首的Ruler！”

“你……真的是……”

当然不是因为少年的贫瘠说辞而犹豫，只是因为她想起了真正的敌人，内心动摇了。

这场杀戮是无意义的，不，所有的杀戮都是无意义的。本应团结起来一起离开这鬼地方的召唤师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顺从了规则？顺从了最大的敌人Ruler？到现在，当初要反对Ruler的人，其中有多少已经归顺到了Ruler旗下？而这正是Ruler所想要的吧。

顺从Ruler确实可以得到稳定过的安宁，但是在消灭了所有的“Ruler反抗者”之后呢？那么下一个目标，就是同样身在Ruler阵营中的其他人。Ruler没有束缚强者的肆意妄为，但也不会怜悯弱者的任人宰割，到那个时候，就真的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一切了。

到了那时候，每个人的结局，只剩下——杀死其他所有人，或者被其他人杀死。

反抗Ruler，可能一个人都活不成，也可能剩下的人都能获救离开。但是顺从Ruler，那就不是“可能”，而是“一定”只能活下一个人。

所以明知Ruler的强大还要做出集体反抗，不是愚蠢的邪教洗脑行为，而是相信那微乎其微的那一丝可能性，相信那渺小的希望！

“我的白林先生真是受你们照顾了，Ruler的走狗们~”

“Gunner？！为什么你还没走？！”

“放心吧，白林先生，剩下的人都已经逃走了，这里只剩下你和我了。我是来救你的。”

突然冒出了一位职阶是Gunner的女性英雄从者，特征很明显，她的手上有两把一大一小的复古火枪。所谓Gunner职阶，就是Archer职阶的一个变种职阶，是个特殊职阶，但是两者并没有太大区别。

Gunner用优雅的步伐走向少年，就在敌人的面前，毫无防备地走过去，仿佛没有看见白林额头前的那把枪。

因为她身穿黑红相间的西洋连衣裙，很难看出她的腹部上有几个穿孔伤。这种程度的伤对英雄从者来说也是几乎致命的，她现在是在硬撑。

“Gunner，你还是快走吧，现在我这个样子只会拖累你。你赶快去找其他人，和他们建立七月，你就可以得到新的魔力继续活——”

“嘘，白林先生，请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