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先生与我爹比试,谁输谁赢本就是不确定的,哪怕他后来缠绵病榻,也与周家没甚瓜葛,这一点原小姐应当清楚才是。” 话刚说完,便看见谢崇脸色发青,双手紧握成拳。 心里万分焦灼,还没她等开口,就听到男人的声音,“清儿,本官实在是疼的厉害,不知能不能抱抱你?” 周清先是一愣,想要拒绝却又十分不忍,思量半晌,她两手撑在香几上,闭上双眼,轻轻点了点头。 香房中许久没有动静,她以为谢崇没看见,刚想出声,就听到衣料摩挲的声音。 高大健壮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后,而后跪了下来,他身量高,四肢修长,正好能将周清完全拢入怀中,带着厚厚一层茧子的掌心覆盖着她的手,反手交握,从肌肤上传来的热度犹如火炭,灼烫极了,让她忍不住轻轻颤抖。 “冷吗?”薄唇紧贴着纤巧的耳廓,炙热的气息轻轻拂过,让周清越发僵硬。 她活了两辈子,除了借种那回,再也没跟外男这般亲密,膝头往前挪了挪,但她每动一寸,谢崇都会紧贴而上。 天气渐暖之后,她早就换上了轻薄的衣衫,此时此刻,就算隔着数层衣料,依旧能感受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重锤,一记一记砸在她的心房。 大概是经常出没于诏狱的缘故,谢崇身上总会带着淡淡的血气,这种味道令人心神不宁,头昏脑胀。周清面颊滚烫,跟煮熟的螃蟹没有任何区别。 “清儿为何不说话?”谢崇嗓音沙哑极了。 她摇头,“不、不冷。” “既如此,你为何还在发抖?”说着,他左手按在圆润的肩头,轻轻往下挪移,最后环住了不盈一握的纤腰,如想象一般柔软,仿佛力气稍大,就能将她从中折断。 周清脑袋一片纷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吭哧吭哧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瞥见娇艳欲滴的耳垂,谢崇只觉得口干舌燥。 先前他送出去的那块玉雁,此时此刻正挂在女人的脖颈上,红绳颜色浓丽,肌肤洁如冰雪,对比分外强烈。 心爱的女人就在怀中,鼻前嗅闻着清甜的兰香,等髓海的刺痛退去后,谢崇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粗砺指尖揉了揉米粒大小的红痣,他嘶哑开口,“清儿可知道,你后颈生了一颗朱砂痣,好看极了。” 周清身后又没长眼睛,怎能瞧见脖颈处有什么东西? “指挥使,藒车香烧完了,该换安神香了。”周清察觉不妙,赶忙说了一句。 谢崇也怕自己失态,他强忍着心头的燥意与渴求,缓缓站起身,将人放开。 柔嫩的指尖颤巍巍的将炉盖掀开,取出里头燃尽的香料香煤,将宣炉清理干净,她又换了一块香饼,等安神香点燃后,激荡的心绪才平复下来。 女人调香期间,谢崇早已坐回原处,亏得他穿着的衣袍宽松,这才没有露出窘状。 以手抵唇,他轻咳一声,“你与原氏比试那天,我会去看。” 莹白面颊上还残留着丝丝绯色,周清想起父亲的话,摇头道,“比试的内容还没定,说不准不会焚香,指挥使公事繁忙,何必去聚仙楼耽搁时间?” 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瓣,谢崇沉声开口,“本官只想看着你。” 这样的理由实在无法拒绝,周清除了颔首之外,再也没有其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