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
此人甜言蜜语哄着她成了亲,却在婚后故态复萌,私自蓄养了好几个外宅,还勾上了她的侍女。 长清实在怒不可遏,又不想干脆和离便宜了他,于是鼓动此人,说自己有办法弄到国库的钥匙,包他发一笔大财。这人果然听信,哪知银子运到之时,也等来了面若寒霜的先帝,先帝当场决其斩首,十六以上的家眷男丁悉数流放,至于长清公主,她当然也做回了快乐的寡妇。 “你瞧,办法总比困难多。”长清用力捏了捏纪雨宁的手背,眼神里闪烁着近乎恶意的光芒。她知道纪雨宁一定会听进去的——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公平,但幸好,世上男子总是愚蠢的多,要对付他们,实在轻而易举。 只要狠得下心肠。 纪雨宁没说话,默默屈身施礼,“臣妇告退。” 长清颐然望着她远去,身后郭胜瑟瑟发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道:“公主,您方才所言是真的吗?” 没看出殿下这么坏呀——还想把纪夫人一并教坏,太可怕了。 长清露出一缕春风般的微笑,“你猜。” 郭胜:……他并不敢猜。 * 楚珩最终还是克制住思念的心情,没有不管不顾地追出去,或许皇姐所说是对的,唯有若即若离,才能让纪雨宁认识到他的重要——可是等待的日子真难熬啊。 幸好郭胜不负所托,带回来两碟子热腾腾的芙蓉糕,楚珩细尝了尝,和那日纪雨宁请他的黏豆包口感极为近似,可见出自一人手笔——还说不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郭胜看着自家主子心满意足的模样,犹豫半晌,到底没把长公主那番“金玉良言”说给他听,主子若知晓纪夫人误入歧途,没准会去找长公主拼命呢! 至于楚珩,他正在考虑是否该请礼部疏通一下,为他在乡试捏造一个名额,但,到底该考第几名好呢?太高了容易露馅,若是太低——恐怕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这晚皇帝辗转反侧,跟摊煎饼似的,眼前尽是些光怪陆离景象。一会儿是他高中榜首,披红挂彩游街示众,无数的出嫁女未嫁女当街喝彩,纪雨宁赫然也在其中;一会儿是他名落孙山,在个破旧馆子里借酒浇愁,纪雨宁前去寻他,安慰着安慰着便宽衣解带起来,似乎立时便要共赴巫山云雨。 郭胜躺在外间,耳听得皇帝阵阵呓语,心想一定是最近话本子看多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切不可让这些杂书坏了皇帝性情,太后饶不了他。 次早醒来楚珩仍有些浑浑噩噩,下意识抹了把身下,只觉黏腻一团沾湿,梦中景象仍历历在目,纪雨宁如云般的秀发、如玉般的肌肤、如蜜般的言语,仿佛都真切可感——太糟糕了。 楚珩无力扶额,不过几日未见,就这样耐不住,幸好是在行宫,若是宫里,恐怕难免为人所耻笑。 郭胜进来时,正注意到皇帝耳朵尖上那点微红,“陛下不舒服么?” “无碍。”楚珩打着哈哈,随手将被子卷成一团,起身到书房批阅奏折去了。 放平时郭胜不会多想,可是皇帝举止……经过一番苦苦搜寻,总算让他找到了床板上的可疑痕迹。 然后他就献宝般向长公主告密去了。 “你是说,阿珩在睡梦里流出了脏东西?”长清恨不得堵住耳朵,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到底是个太监,真没见识! 郭胜苦着脸道:“可陛下之前并不会如此,偏偏纪夫人来过之后,就……” 长清敏锐地抓住那点不对,“你是说,皇帝他……” 郭胜默默点头,这种事本来该向太医院请教的,可谁叫皇帝不愿声张,他只能三缄其口。 长清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气,难怪皇帝不爱女色,她还以为是不想,原来是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