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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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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泓澈侧首同柱子边的两人吩咐。

“把窗子关上,你们便退下吧,一会叫水再进来伺候。”

说罢手臂上发起不容王若嫣抗拒的力道,揽着她往榻前走。

王若嫣垂了眼,顺从的任他箍着,口中问道。

“陛下今日新封了霍采女,不召她侍寝么。”

手中凤衣的缎子滑不溜手,包裹着王若嫣圆润的肩头,夏泓澈只觉得爱不释手,大掌顺着她肩上流畅的线条来回滑动。

“今儿是十五,该来陪皇后的。”

王若嫣心中刺痛,忽而站定了步子,轻推了夏泓澈一把。

夏泓澈松开搂着她的手臂,微醺的眼中有些情欲,却敛于他平静淡漠的神情之中,叫人难以察觉,好好审视起了眼前人。

王若嫣虽已年近二五,做了中宫这些年,穿着打扮上也要斟酌计较,在夏泓澈眼中却仍明媚照人。

成婚已逾数年,但即便生过两个孩子,却较大婚时笑靥如花的少女没什么差别,岁月并未曾在她容颜上留下什么痕迹。

只是一年年过去,她当年那肆意灿然得让人炫目的笑容,却是一年较一年婉约,瞧着不那么真切了。

与他在一处时,她总是笑着的,雪白的一张瓜子脸,柳眉弯弯,而此刻瞧着却神情寂寥,不肯与他相视。

夏泓澈一向清明的双眼因回忆而迷蒙,开口问道。

“若嫣,可是因为孤收了霍采女而不悦?”

王若嫣咬了咬下颌,艰难的开合唇瓣。

“臣妾不敢。”

相伴多年的妻情绪不佳,低声下气的口不对心,自是瞒不过夏泓澈的眼,顺势坐上了一旁的罗汉榻,开口却并非是安抚,而是道理。

“这些年间,孤前后纳过不少妃嫔,也没见你闹过脾气,后宫之中,便数你最识大体,今儿是怎么了。”

王若嫣低头苦笑,后又抬起头对上了这个让她心甘情愿奉献了一切的男子。

还记得那时候为邱瑾瑜饯行,三人都饮醉了酒,邱瑾瑜心绪不佳,难得醉得不省人事,夏泓澈与她坐在廊下说话。

夏泓澈问她,为何年近双十还不嫁人,王若嫣亦是弯着醉眼与他玩笑。

“小澈儿如今长大了,居然也会问我这种俗气的问题了。”

“为何?从前父亲得罪了昏君,官阶一降再降,朝堂上倍受排挤,谁敢娶我?嫁与商贾,嫁作续弦人家都敢讨要大笔嫁妆,便是成了亲日后在夫家日子也不好过。”

“此番你们一举成事,朝局地覆天翻,近些日子倒是有些眼疾手快的墙头草遣人上门提亲了,只是哪个媒人上门都要说一句‘小姐如今年岁大了,莫再挑拣了’。”

“我们王家旁的没有,骨气还是有几分的,岂能这般任人指摘,我索性与父亲说了,大不了今生就不嫁了,也不去受这等窝囊气。”

王若嫣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夏泓澈扬着少年气尚未尽褪的脸,清亮的眼里像漾着盈泽,轻柔的话音如水般舒舒服服的涌进了耳朵。

“若嫣,我要登基称帝了,你来做我的皇后,可好?”

思及往事,心中苦涩翻涌得更加剧烈,王若嫣看着与记忆中那人相同的一张脸,宽阔的肩膀,挺实的胸膛,只是穿着寝衣坐在那儿,就已尽显帝王气度,不怒而威。

与记忆中那个略显单薄的少年,终究是不一样了。

王若嫣喉头酸得厉害,艰难的开口发出声响,在众妃入宫后,她总是格外珍视两人独处的机会,不愿说些可能会惹他心烦不悦的话,可今日却是憋不住了,这句话不问,她许是要被阻死怄死。

“陛下,臣妾斗胆问一句,此事,你事先可知情?”

夏泓澈觉得这问题问得没什么意义,浅浅皱了眉。

“知不知情无关紧要,事已至此,只封了个最低阶的采女,皇后又何故要如此在意。”

这话点燃了王若嫣胸口淤阻的怒火。

“陛下觉得是何故?瑾瑜与臣妾有总角之情,又是陛下亲兄,此番他带了妻子入京,臣妾待玲珑如何,陛下也看见了。”

“可玲珑庶妹要入宫一事,却无一人对臣妾言。”

“再者……霍采女长得与玲珑那般相似,陛下要臣妾往后如何面对后宫中人,如何再面对瑾瑜与玲珑?你们可有一人为臣妾想过?”

夏泓澈倒是没料到她会因为此事发这么大的火气,遥想上次她对自己冷了脸发了脾气,还是宸儿刚满周岁的冬日时,宫中起了风寒病,宸儿与长蘅年幼,都病了。

夏泓澈整日两宫的跑,那日来长秋宫看宸儿,夜里刚宿下,就听静泉来通传,说长蘅公主发了高热,哭闹不止,宁贵妃求陛下去看。

夏泓澈立时便起身披了衣服走了,留下王若嫣独自守着低烧啼哭的宸儿一夜,再见夏泓澈时便冷着脸,不怎么说话,后来问急了她她才痛哭了一场诉出了心中怨怼,夏泓澈还哄慰了许久。

只是自那之后,夏泓澈曾对王若嫣说过,他只哄这一次,王若嫣贵为皇后,便要有皇后的气度与城府,更要体谅他平衡后宫的苦心。

不仅不该耍性子哭闹,还要协助他以后宫事定前朝。

当时夏兆刚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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