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
“漉珠磨雪湿霏霏,炼作琼浆起素衣。出匣宁愁方璧碎,忧羹常见白云飞。蔬盘惯杂同羊酪,象箸难挑比髓肥。却笑北平思食乳,霜刀不切粉酥归①。”
赵梦成慢慢吟道。
掌柜的没听懂,但也觉得这诗写的极好,追着问:“这是谁的诗,难不成写的就是豆腐?哎呦,这可写的真好,一听还以为是王母娘娘的琼浆玉液,咱凡人都吃不到。”
“掌柜的,不如将这诗写出来,挂在门口,到时候定能客似云来。”赵梦成没回答,转而提议。
“更甚者,您可以下帖邀请长河镇几位有名声的读书人前来品诗,一来二去,酒楼的名声也就传出去了。”
掌柜惊讶的打量着他:“这……”
他怎么就想不到这样的好办法,掌柜的一拍脑袋,也是,他就算想到了,也没这样的好诗啊。
赵梦成笑起来:“多少酒楼凭一首诗名流千古,掌柜的,您这酒楼也可以。”
“何不试试?”声音中是无尽的诱惑和鼓动。
简单的一句话让掌柜热血沸腾,当下拍案:“好,我就信你这一回。”
又问:“哎呦,这诗写的是真好,是你自己写的吗?”
赵梦成摇了摇头:“赵某没这文采,不过是偶然看到,诗与豆腐相得益彰。”
“可不是吗,什么琼浆羊酪的,让我想都想不出来,读书人花样精就是多。”
掌柜哈哈笑,又解释:“我的意思是读书人风雅,跟我们这些粗人不一样,可不是说你们不好。”
言下之意,倒是把赵梦成也当成了正经读书人。
赵梦成自然不会介意,毕竟他只是想卖个豆腐。
掌柜的说着又让小二上了点心和饭菜,又拉着赵梦成说:“咱们边吃边说,赵老弟,一事不烦二主,我看你也是个读书人,不如就由你来写这幅字。”
赵梦成没推脱。
原主只读过几年书,能读能写,但一手字只能说狗爬。
赵梦成却不同,上辈子精神力过盛时他不想见人,也曾用练字来静心,因此练出了一手好字。
龙飞凤舞,很是张扬,赵梦成写完便微微皱眉,太久不写手生了,原主又体虚力弱,写出来的字软趴趴的。
赵梦成收笔,琢磨着等家里宽裕了还得买些笔墨练练,免得将这门手艺拉下。
殊不知他不满意的一幅字,已经震惊了旁边的两个人。
掌柜原本只是试探,哪知道等笔墨到位,赵梦成二话不说挥毫泼墨,一幅字落于笔下,一气呵成。
旁观的掌柜和王明都惊呆了,连声叫好。
“哥,你这字写的可真好。”王明下意识的想去摸一摸。
“赵老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掌柜啪的一声打开王明的手,生怕污了这幅字。
他深感自己赚到了,笑得合不拢嘴:“等晾干了我找人裱起来,可不能挂在门口,这么好的字我怕被人偷了。”
赵梦成一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事情成了:“掌柜,那您看这豆腐。”
掌柜的一咬牙:“先给我来一百块,要是卖得好的话每天都要这个数。”
心底却嘀咕赵梦成古怪,有这么一手好字却出来卖豆腐,难道读书人还有这样的癖好?
赵梦成笑了笑:“成,明早我给您送来。”
两人一商量,赵梦成还给了两文钱一斤的批发价,比他零卖的时候便宜一些。
按照掌柜的意思是想包圆的,但诗好字也好,豆腐好不好卖还是未知数,他也不敢要太多。
现在一口气就要了一百块,已经是看在那副字的面子上。
赵梦成也不心急,将剩下的豆腐都留下来,连带着菜单一起给:“今天可以先让厨子试试,既然咱们想卖给读书人,那不但得好吃,还得好看。”
掌柜若有所思。
见他们要走,掌柜见一桌菜都没动,便让小二装进食盒让他们都带走。
于是两人推着一车豆腐进来,离开时车上的豆腐变成了两个大食盒。
等从酒楼出来,王明惊讶道:“这,这就卖出去了。”
“一天一百块,一块两文钱,那就是一天两百文,一个月就是六千文,那可是六两银子,这还没算上咱们散卖的。”
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这会儿脑袋都在一阵阵发晕。
赵梦成笑起来:“若生意能做的长久,回头给你加工钱。”
六两银子,撇开成本一个月下来,赵梦成也能把外债都还上。
王明连忙摆手拒绝:“别,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每天多了一百斤豆腐,你也得多花力气干活,加工钱是应该的。”
赵梦成笑着说,心底打算等酒楼的生意做起来后再请两个人,毕竟不能逮着王明一只羊使劲薅,磨豆子实在是太累人。
村口大柳树下,赵家三兄妹排排坐,伸长脖子朝着路口张望。
在树下干活闲聊的婆娘见了,便逗他:“大娃,你爹卖豆腐是不是挣大钱了?”
赵椿想到那一桌子的铜板,没吱声。
赵茂按住要说话的妹妹,歪着头说:“婶子,我爹就是赚个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