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流转的美味

夜色如墨，也如焰火。

乃木坂街灯火通明，闪烁着亮眼霓虹，为黑夜增添了一丝暖色。

一个小时后，里脊肉已完全入味。

铃木洋打了八个鸡蛋，搅成蛋液，放在盘里备用。

小川彩守在旁边，细细观看着。

铃木洋将已经入味的里脊肉拍上生粉，裹上蛋液，最后拍上面包糠。

“马上就可以吃了。”铃木洋侧脸向小川彩。

小川彩“嗯”了一声，眼睛亮闪闪。

平底锅底倒上橄榄油，铃木洋拧动燃气开关，小火慢烧，过了一会。

嗞嗞嗞——

平底锅里的油星开始翻滚。

铃木洋用筷子将里脊肉拈起一一下锅，有一茬没一茬与小川彩才聊着。

“小彩，我一直想问你，你的家人呢？”

“我没家人。”

“没有人没有家人。”

“我就没有，我只有一个姐姐。”

“那你姐姐呢？”

小川彩倏然沉默，轻咬下唇，眼神逐渐暗淡。

铃木洋将猪排一一翻面，有点尴尬，不知该不该追问。

一分一秒过去，猪排逐渐煎至金黄。

铃木洋开始将猪排拈起装盘，小川彩突然开口：“我姐姐和你女朋友一样，也失踪了。”

“？”铃木洋蓦然看向小川彩，惊问“你姐姐也是乃木板学院的人？”

“是。”小川彩脸色阴沉，情绪似乎不对，“你不是神明庇护的人吗？你能帮我找到她吗？”

铃木洋一怔，他有种预感，小川彩是故意来到乃木坂街23号的。

莫非是为找她姐姐而来？

“其实我进乃木板学院，就是为调查很多同学无故失踪的事。”

小川彩眼眶微红：“有结果就告诉我。”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铃木洋将炸好的猪排端到餐桌，开始调配酱料。

小川彩眼神里带着矛盾忧伤：“其实我也不知道。”

铃木洋惊问：“我不知道名字怎么帮你调查？”

“你别问了，我就是不知道。”一向软软糯糯的小川彩，音量陡然提高，貌似在生气。

铃木洋心里充满疑惑，但也没有再问，露出笑脸，带着诱哄的声音：“小彩，咱不说不开心的事，吃猪排了。”

“嗯。”

来到美食享用时刻，金色锃黄的炸猪排，配上两份味噌丸（小炸鱼干、海带、鲣节制成的汤包），放在碗里用开水一冲，大功告成。

小川彩看着眼前五花八门的酱料，咽了咽口水。

“我开动了。”

铃木洋做了一个“请用”的动作。

“这第一碟是芥末酱吗？”小川彩拈起一块猪排，看着眼前的酱料。

“是。”

小川彩蘸了一点芥末酱，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着，芥末辣味和肉的鲜嫩瞬间打开味蕾，肉汁在口腔内炸开。

“好好吃！”小川彩一脸幸福。

“喜欢就好。”铃木洋捏起一块猪排，蘸上椒盐，口感松脆，很好吃。

“这是什么酱？”小川彩指着另一个碟子。

铃木洋柔声道：“盐柠檬酱，柠檬会使猪肉变得更紧致，你试试。”

又一块猪排下肚，小川彩眯着眼睛，嘴角幸福勾起：“美味！！”

铃木洋嘴角微微上扬：“你再喝口汤试试，保证幸福翻倍。”

小川彩喝上一口味增汤，口腔里尽是美味的流转，解腻又醇香。

“老板，原来你的料理手艺这么好。”小川彩嘴里嚼着猪排，含糊不清夸赞。

“我说过，不会和不做还是有分别的。”

“以后你负责晚餐好不好？”小川彩软萌的撒娇。

铃木洋板着脸道：“不好。”

“可是我很喜欢……”小川彩蓦然抬眸，看到铃木洋那一刹那，突然脸红了，宛如黄昏时的霞彩。

“喜欢你的料理诶……”

铃木洋握起栗子拳：“我是老板，你是员工，吃过一餐就好了，不要蹬鼻子上脸。”

“哼，小气鬼。”小川彩嘟起嘴巴，“迟早我也跑掉，有你后悔的。”

“……”铃木洋眼神暗淡下来，“你什么时候要走，跟我说一声，不要偷偷溜走。”

铃木洋回想起曾经一人孤独的日子，他并不怕孤独。

有时他会与除人之外的东西聊天，他记得对蛋糕说过，对流星说过，对翻滚的乌云说过，甚至对小区的流浪猫说过。

他喜欢斋藤飞鸟，喜欢的要死，只有想起她的时候，那种孤独感才会无法停止地疯狂生长。

“……”小川彩倏然握住了铃木洋的手，又像触电似地离开，小脸通红：“对不起……，我开玩笑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没关系。”

……

晚上11:50，铃木洋准时拉下卷闸门，还有10分钟，将进入梦境。

今日是第三晚，有很多陷阱，必须要小心。

小川彩元气满满：“老板，我一定会加油的！”

“嗯。”铃木洋迈上楼梯：“都回房睡觉了。”

小川彩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