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师兄保重
吃完早膳,秦耘照例收拾好一切,才带着秦献下山。
还未到书院门口,便见吴解、何文树、赵雾筝三人在书院牌坊底下的墙根边上站成一排。
三人见秦耘、秦献过来,忙齐齐行礼:“小秦夫子早!小秦公子早!”
秦耘只点了点头,秦献对着三人一一行礼:“师兄们早!”
“小秦夫子,这是我们昨夜抄写的《农事春耕》,请过目!”
吴解他们商量好了,一早就来在书院门口守着秦耘,然后把抄写好的《农事春耕》给他,想着人来人往,他也不会怎么仔细查看。
如此如意算盘,别说秦耘,就是秦献都一眼看出来了,他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心道:“师兄们自求多福吧!”
秦耘拿过吴解手里的一打纸,看了一眼最上面的那一份,看边上署名“吴解”,随即又随手翻了几张,看见每一张都署上名了,便转向吴解道:“写的很好,我先收下,待会检查,稍后课上便讲解这些,你们既然都各抄写了十遍,想必都已经很通透了,稍后和大家讲讲各自的见解。”
“啊……”
三人额头同时爬满黑线,心中暗暗叫苦。
这小秦夫子怎么又不按套路走呀!
他们昨天光顾着抄写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理解其中之意。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现在是真正领会了这句话的深意了。
三人面面相觑,看着秦耘牵着秦献转身离开,秦献回头对着他们狡黠一笑:“师兄们保重!”
三人一脸苦相都进了书院大门,到得座位时,方荫刚好进来,看到吴解那一筹莫展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怎么?金家姑娘又给你脸色了?不对呀,她给你脸色,你们俩跟着怎么也这等德行?”
“唉……和秦夫子的手段比起来,那金家姑娘的脸色真不算事。”
赵雾筝长叹一声,他是领教过那金家姑娘本事的,可一与秦耘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就是,现在看来金家姑娘还是仁善,平时对我们还算客气的了,比起小秦夫子,小秦夫子这看似无害,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的,还是无法比。”
何文树说完也长长叹了口气,摆出他平日那副认命的架势,摊坐在自己的座位边。
方荫一脸疑惑,他让吴解等秦耘销假回来,多和秦耘亲近亲近,也就昨日因家中有事,告了一天假,如今是什么状况?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还有秦耘一个文弱书生,看着风都能吹倒的样子,能对他们做什么?出了什么手?还能要了他们的命,还一要要三个?
看着方荫满脸不解,吴解跟着长长叹了口气,把从昨天秦耘来书院相遇,再在响午用膳之时和他坐一起,因秦献被训而被罚抄《农事春耕》以致牵连到他们,到今日一早在书院门口等候秦耘,交了罚抄后,又被告知要在课间解析。
吴解越说越觉苦闷,何文树和赵雾筝在一旁连连附和,不时长吁短叹。
“这么说来,在这一点上,金家姑娘确实不如小秦夫子。”
方荫听完忍俊不禁,这三人平时最常被金家姑娘罚抄,不过金家姑娘罚了就罚了,倒并不会让他们解析,而且罚的也没秦耘狠。
果然是要命的,一出手就是《农事春耕》,还一罚就罚十遍,更惨的是多一字,代一笔还得再罚抄十遍,如今还得解析,而且要不要罚还没说。
看着眼圈黑了好几重,方荫便猜到昨夜定是熬了大夜。
不过秦耘连自家孩子都没放过,一样十遍,要是那娃儿都没吭一声,他们三再敢说个不字岂不很丢脸。
尤其秦献临走时还对他们说的那句:“师兄保重……”更让他们心梗。
金家六姑娘是他们书院的一名女夫子。
东源金家,百年书香世家,金家男女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且不拘泥于书本,开明解化,崇尚才德兼备,若才华出众,即便是女子,也可到书院教习讲义。
云刹书院是大源最早开设女子教学的书院,开创历代先河。
当初便是金家女主牵头,说服了老院长,在书院开设了女院,带领云城女子进院读书。
自书院开办至今,单金家就有十一位女夫子,吴解他们口中的金家六姑娘,便是其中一位,也是金家的第十一位女夫子。
金家六姑娘金漓,年二十有二,为云城郡第一才女,尤精茶道,为第一届云城郡女子六艺闻道之茗茶首冠。
金漓十八之时成亲,嫁与赵家长房次子,成亲后本来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可惜好景不长,短短不过一年半,丈夫却得病身亡。
赵家与金家本是世交,自她嫁过来,公婆对其犹如自家姑娘。
在处理了后事之后,公婆便主动与金家商议,说她尚年轻,膝下又无子,他们也不忍耽误她,愿收她为义女,并以和离制式放她回金家,恢复她的姑娘身,往后可自行婚嫁。
金漓回金家后便欲自请离族,不过她祖母即当时的金家女主,并未同意,说以她的才学品格,即便夫君身亡,被和离返家也不丢金家的脸,更许她到书院任女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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