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飞星和纤云跟随那夫妇二人，分别去了吕光所说的做法所需方位的两个房间，那位妻子被带到的地方是个非常僻静的院子，除了她还住了另外几个女子，这处院子没什么特别，就是离道观中的其他建筑都特别远，仿佛被独立出去，且紧挨着山林，倒是幽静的很。而那丈夫被带去的地方则是很普通的道观客舍，房间很小，除了一张窄到不行的单人床，就是一座神龛、一个蒲团，整个儿一清修断念的场所。　　“看来那吕光最近一次作法也在后天了。”飞星与纤云在那个妻子所在的院内逗留了一阵，院中几个女子都是被吕光许诺择日施法的，几人交流一番却是今日那个女子施法的日子最近。　　“嗯，既如此，你且在此候着，我带玄蟒去雾云谷抓些妖兽给她吃。”飞星这几日已被玄蟒闹得头疼，他见这福禄观也没有什么危险，便决定先带着玄蟒吃饱了再回来料理道观的事情。　　“你将这个带好。”飞星说着，又拿出样东西戴在纤云手腕上，那是个手镯，质地很奇怪，细看是蛇形的，首尾相接绕成一个圆环，颜色泛着幽幽的蓝色，在阳光下还会变换色泽。　　“这是什么？”纤云摸摸那镯子，触感冰凉，且感到一股熟悉的灵力：“这是玄蟒姐姐的气息？”　　“不错，这是玄蟒的鳞片所化，戴着它我就能找到你。你若想与我传信，可将灵力注入其中，若你我相距不远，则可以传音入密，如果相隔太过遥远，我也可以感知你的讯息，自会想办法联系你的。”飞星说完又加上一句：“我总不会离你太远，你放心。”　　“嗯！”纤云将背挺得笔直，得意道：“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谨慎的，再说如今能欺负我的人也不多。”　　飞星又交代纤云遇事不要冒进，啰啰嗦嗦，直到玄蟒不耐烦，才动身去了雾云谷。　　送走飞星，纤云一个人在福禄观中闲逛起来，此时已是夜里，她隐匿了身形在观中大摇大摆地四处探查，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吕光召见求子夫妇的那个四合院里。　　纤云正要往里走，就见院中洒扫的道童，还有屋内伺候的弟子鱼贯而出。她避到一旁，待这些人出去了，急忙闪身进了院子，朝着唯一点着灯的那间屋子走去。此时房门关着，纤云也无法穿墙而过，贸然开门会暴露行踪，她只好走到只开了一条缝的窗前偷听屋内的动静。　　纤云矮着身子向屋内费力地张望着，因窗户开得太小，她只隐约看见一袭道袍的下摆，正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角度想看清楚的时候，里头终于传来说话声，因院子里的弟子都被遣出去，那说话声并不小：“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你什么时候放了她？”　　这是个小孩子的声音，但语气和内容都那么违和，并不像孩子说出的话。纤云这么想着，屋内响起了吕光的声音：“只要你我合作，我自会让你和她在这福禄观中好吃好喝，将来还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你又何必一定要离开呢？”　　“若不是你用她要挟我，我怎会困在这里？我已经做到了你提出的一切要求，你现在就把她放了！”那孩童的声音有点激动，似乎一边说一边站起了身，纤云急忙眯着眼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就是今日在吕光身旁的那个小道童，只是此时他明显十分生气，红着眼眶，双拳紧握，愤恨地瞪着吕光。　　“哎……你又何必如此呢？你这头脑如此好使，如今你我又合作得这么好，不如长长久久互助互利，岂不更好？”吕光的语气听上去就轻松淡定多了，看来这家伙不知控制了什么人，稳稳拿捏了这个小道童。　　“你怎可言而无信！”小道童气得浑身发抖，抬起手臂指着吕光。　　“今日便这样吧，你也去休息，明儿个还要见几对夫妻呢！”吕光却丝毫不为所动，直接下了逐客令。　　小道童无可奈何地走出房门，纤云看他满眼的无助彷徨，心中颇为不忍，不自觉地就跟在他身后走着。　　走了一阵，等纤云回过神来，已经跟着小道童到了一处大排屋外，一间间屋内设着大通铺，看来是弟子们的住处，此时已经很晚，大多弟子都歇下了。　　纤云见小道童也进了屋子准备休息，便转身要离开，此时却见一间屋子的房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了。纤云停下脚步看过去，就见两个道士鬼鬼祟祟地出了房门，又小心翼翼关了门，朝着外面走去。　　纤云立刻跟了上去，那两人走入道旁的林子内，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发现，才开始谈话。　　其中一个说：“师兄，你真要去？”　　“怕什么？往常师傅不也会赏我们么？”那个师兄不在意地回道。　　“可……可是以前都是师傅已经用过……或者不喜欢的，才给我们。”　　“你到底去不去？我从师傅那儿偷拿的药可只有一份！要不是见你平日听话，我才不叫上你！”　　“师兄，要不还是别去了！”　　“奶奶的！老子看上那小娘子好几天了！那水灵的模样，师傅肯定不愿赏给我们的！你小子害怕就在门口把风！”　　那师兄扔下这句话，就不耐烦地走了，纤云一看那去向，果然是已被召见正等吕光作法的一众妇人所住的偏僻院子，纤云心中暗骂一声，跟上那两个人。　　此时的院中一片安静，众人都已睡下了，那道士悄无声息地进了院子，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其中一间房门前，摸出钥匙打开就走了进去，另一个果然不敢进去，二人无声拉扯一阵，那师弟还是不肯进去，他那师兄只好狠揍了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