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还是不能反水
“你不要再放屁了!”郑山怒吼道: “大哥,南军撤出鲁东南是暂时的,否则,他们仍然派兵坚守济宁州和沂州府城干嘛?大哥不要忘了,南军攻入鲁东南,那是势如破竹,所谓的北军精锐不堪一击,张树元葬身于山林之中,张照庭三万精锐都围不住陈天华的两千余人马,一旦他们年后再打回来,我们又怎么办?” 郑源听了顿时满头大汗,“你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真如郑江所言,我们突然袭击,杀死了杨善信等人,到时我们才真会死无葬身之地,待南军反攻回来之时,我们手上有数千南军弟兄的血债,杨善信又是南军的上将军,我们到时想死都难,大哥,你可要拿定主意!”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郑江道:“不杀杨善信等将,北军来时,我们也是死路一条!” 郑山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难道就一定会死吗?杨善信他们最是残部,可也有四千人马,加上我们六千余,就有一万精锐,白龙渡岛地形险要,还有白龙山上的重炮,北军可不是南军,没有舰载重炮,他们想要攻上岛来,嘿嘿,岂有那么容易?” 郑山一席话说得主将郑源是茅塞顿开,“郑山说得不错,就这么办了,郑江,通知全军,除留下一部守岛外,其余军队,准备出击,接应南军!” “……” …… 突围而出的南军杨善信部,实在是惨不忍睹。 全军此时已只剩下四千人骑,而其中有作战能力的兵卒,只余下两千人左右。 大量的伤兵被绑在马上,随军医官们早已没有了药物,对受伤士兵进行治疗,只能作一些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看着因疼痛而不住呻\/吟哀号的伤兵,军医长雷振声躲在一角偷偷垂泪,却是束手无策。 而这些伤兵之中,最让雷振声焦急担心的,却是主将杨善信上将军。 杨善信在前一次突出重围之时,数处受伤,最为严重的,却是一条腿上挨了重重一枪。 子弹虽然取出,但巨大的创伤口深可见骨,由于没有药物,伤势渐渐恶化,发着高烧。 幸好这是在寒冷的冬天,如果天气炎热的话,杨善信早已挺不到今天了。 屠夫也是伤痕累累,脑袋上被子弹擦过,稍低一点的话,就直接去阎王爷那报到了。 包着脑袋的屠夫,搓手搓脚地站在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杨善信身边,束手无策。 三个高级将领中,唯有步兵师长陈泽岳最为幸运,数次突出重围,居然连一点皮也没有擦破,让屠夫妒忌得要死。 几千残兵缓缓地在雪地之上前进,只要还能走动的都下了马,牵着战马前进,身后的追兵还有百十里路。 南军疲惫之极,北军追兵也好不到那里去,这种天气,想在一天之内追上这只部队,已不可能。 由于缺乏补给,没有粮草,人还可以挺住,但战马却在连番战斗之后,又不能得到较好食物,这些被南军后勤保障惯坏了的战马,掉膘掉得很厉害。 如今战马的冲刺力和耐力下降极快,为了保存战马的体力,士兵们尽量少使用战马。 两名骑术精湛的骑兵并排而行,在两人中间,用绳子扎了一个软网,主将杨善信就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床脏兮兮的被褥。 屠夫紧张万分地策马走在一旁,不时地要去关注一下对方,只要杨善信清醒过来,屠夫就不停地与他说话,生怕对方一个挺不住,就这样挂了。 他们是多年的生死兄弟。 “屠夫,我们这是在哪了啊?”杨善信悠悠地睁开双眼,问道。 此时他早已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发着高烧,都已麻木了,只是觉得浑身乏力,提不起一点劲儿来。 “哥哥,你醒了,谢天谢地,我们现在正向白龙渡岛前进,不远了,前面我已派出哨骑前去报信,应当在今天,白龙渡的援兵就会到达,我们只要上了白龙渡岛,就可以得到有效补给和休养生息!到了那里,也就有药给你治伤!”屠夫胡子拉碴,咧开大嘴笑道。 杨善信稍微沉思了片刻,“屠夫,白龙渡要塞那边,你一定要小心,要确认对方毫无恶意,才能放松戒备。” “啊?”屠夫惊愕得张大嘴巴,“怎么啦,那里不是我们的人?” 杨善信叹了一口气,嘟囔道: “是倒算是,那里的确是算我们的人,但是屠夫,不是我疑心重,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啊,白龙旅少将军郑源,并不是我们南军老人,而是战场上临时投诚,他的忠诚度并不见得很可靠,现在南军落难,北军又打过来了,保不定便存了坏心。” “你是怀疑郑源这厮会临阵反水?”屠夫听明白了义兄杨善信的意思。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并不见得是对的,最好我是错了,屠夫,在白龙渡要塞,我们有一千东海舰队的海军陆战团,我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你一定要记住,如果先期前来迎接我们的,是这一千海军陆战团的人,那郑源就没有问题,如果不是,你就要立刻准备战斗。” “哦,对了,那一千陆战团的正校团长叫刘振武,我有印象,是从煤广武备学堂出去的,一个很优秀的学员!” 屠夫重重地点点头,“行哥哥,我一定会记住,如果先来的是这一千陆战兵,那就一切都好,如果不是…哼哼…我们就直接砍他娘的!” 杨善信欣慰地点点头,正想再叮嘱几句,可驮着他一侧的战马,突地打了一个趔趄,马身一歪,杨善信的身子被抛了起来,旋即昏了过去。 “入娘的,你在干什么?”屠夫一惊,一边破口大骂那个士兵,一边直着嗓子叫唤军医长雷振声,让他过来急救。 这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