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组织左右手

“G……其实……”

“先听我说完，乔托，”格特林·杰雷米亚按住乔托·彭格列的肩膀，“既然我们已经到了这里，那就只能继续生活下去，过去十年，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直到之前……从那支幽灵部队Mimic的最新情报中，超直感告诉了你一些东西，然后你开始找人，对吧？”

“是这样。”乔托·彭格列回答。

“你一开始的目的并不是去打扰他，只是想知道更多信息，毕竟她已经……可也是这样，D这个人才会新仇旧怨上头，去针对他，也导致了我们不得不把他邀请到西西里，告诉他一些东西，或者说，给他一个解释。”

格特林·杰雷米亚问。

“Primo，你告诉我，你是真的一开始就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吗？”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格特林·杰雷米亚压低声音，“忘了吧，乔托。”

乔托·彭格列哑然。

格特林·杰雷米亚和他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乔托·彭格列了。

哪怕以前的格特林·杰雷米亚唤他“乔托”，现在更多则是“Primo”。

“我知道的，G。”乔托·彭格列回复，“你不要太担心我。”

“自从她……不在彭格列里了，你就一直很悲伤。”

“放下吧，Primo，我知道你并不因她而活，但哪怕她也不会愿意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从那个时候开始，G，我有些害怕了……”

“害怕？”

“我不想再看见同样的悲剧。”

乔托·彭格列回复。

书房陷入宁静。

G勾起嘴角，突然笑了。

“Primo，你知道我上次听到你说同样的话儿，是在什么时候吗？”

“你说完这句话儿，终于下定决心用洛伦佐叔叔给你留下的金钱组建彭格列黑手党。”

“D那家伙懂什么，他也就只能哄哄艾琳娜，甚至有些时候还是艾琳娜去哄他。”G拍了拍乔托的肩膀，“这不是压根没有变吗？彭格列少爷的善心。”

“彭格列最初就是因为你的愿望建立的啊，因为同情底层民众被压迫被剥削的惨状，决心建立和谐的秩序，这样的Primo，不管做什么，我都无法质疑！”

“G——”乔托·彭格列叹气，“谢谢！”

格特林·杰雷米亚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还是忧心乔托·彭格列因为戴蒙·斯佩多的话儿伤心甚至怀疑自我。

彭格列家族的岚之守护者总是能敏锐察觉Primo的需求，遵循他的意志，帮助他完成目标。

这一切能实现的原因，只在于所有的关心和在意都出自格特林·杰雷米亚的真心。

唯有真心实意，才能全心全意交付信任。这是黑手党组织左右手和首领之间关系的基础要求。

……

——我向来不怕得罪朋友，因为既是朋友，就不怕得罪，不能得罪的就不是朋友，这是我的一贯作风。由这一点你也可猜出，我的朋友为什么这么少。

——《似水流年》

……

背后有人的滋味太美妙了。

几天下来，白川泉的感受总结成一句话，正是如上。

什么冬菇。

什么云雀（阿诺德）。

什么蛤蜊（彭格列）。

……和日裔青年朝利雨月，这名彭格列黑手党的精英干部相比，都成了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朝利雨月用实际行动挤开了其他人的重要性，发挥了独特的作用，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至于借用别人的名声并不是无偿的这种事儿……

“能不能用是我的本事，能不能还就是彭格列的本事了。”白川泉轻叹一声，看向不远处，神色从容，“我可是个明事理的人。”

朝利雨月站在不远处打着电话，大庭广众之下，谁也不会猜到，三短一长的危险刀刃依旧掩在神色温和宁静的日裔青年那宽大袖口的外套中。

“……艾琳娜，谢谢。是的，我过几天就回去，谢谢你帮我和戴蒙他问好。”

“别说，戴蒙他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不过，他不是故意的。”随着朝利雨月向白川泉走来，听筒里的女声也隐隐约约泄露在空气中。

“他只是后怕过头，我明白的。”朝利雨月释然爽朗地说，面容磊落。

“D他……有时候，的确太担心我了，所以才……”

“他这么做，并不是好事儿。乔托已经很为难了。”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艾琳娜。”朝利雨月说，“大家都对当初的事情很感激。幸好你还活着，不然D也不知道会怎么做，我都会很难过的。”

“没事……”

通讯又维持了一会儿，直到挂断，朝利雨月转过头，就看见白川泉明亮澄澈的目光，颇为友善。

“朝利。”

白川泉克制意图上扬的嘴角，嗓音轻柔。

“这位艾琳娜……是你的同事吗？”

“她似乎和D的关系，比和你的关系更亲密？”

朝利雨月无从察觉白川泉的真实想法，只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