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种种疑点

杨嬷嬷开始教导宋溪语的礼仪和规矩，对此很上心，也更严厉。　　连着几天她很用心的学习，与林墨的约定早过了时间。　　“咱们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出去？”玉佛惦记着线索，在宋溪语耳边狂叫。　　宋溪语很无奈，虽说有替身吧，总觉得不放心。林墨送了封信过来，告之现在乔氏伤势很重，案件有些不利于乔正梁，办案权的交接也出了些问题，要等上几天。　　正好她不得空溜出去，松了口气。　　“他居然也有办不了的事情。”玉佛嘟囔了一句。　　宋溪语现在弄清了一些京都的信息，包括玉佛为什么称呼林墨为林阎王。　　林墨的先祖是随着开国皇帝建功立业的功臣，被封了异姓王，承袭三代，到林墨这一代已是第四代，需要降级三级袭爵，当今皇帝却特意在林墨十六岁那年封他为伯爵，下一年封为带刀御前侍卫，允许他建立京都唯一的私兵虎卫队。　　五年间风头一时无两，他又行事乖戾，在京都无人敢惹。　　隐约听说林墨与父亲林公爵关系很紧张，成年后就搬出府居住。乖戾狠辣这种说法是从他父亲嘴里传出去的。　　以林墨的能力，这件案子他想管肯定没问题，出了什么问题呢？　　府里面过于风平浪静，宋溪语偶尔听到下人们的议论，知道宋二夫人，也就是她的二伯母跟大房不对付，经常借机闹一闹，这几天听说是带着宋琳给二伯父做道场去了。　　她乘着这个时机出了府。　　方记药铺里还是老样子，方掌柜在前面忙，一直帮宋溪语开门的小丫鬟带她去了老地方，经过一间房时宋溪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拉过小丫鬟一问，知道庆大夫正在里面给乔氏治伤。　　乔氏没去医馆？　　宋溪语带着疑问进了屋，林墨一身墨衣站在窗边，听见动静转过身，两人互相打了招呼。　　林墨扫了她一眼，笑了笑。　　她莫名看了眼自己，依旧是上次的男子装扮。　　有什么问题吗？　　宋溪语下意识问玉佛，这家伙又不肯出声了。　　林墨示意她坐，她坐下后自动摆好茶具烹茶，问道：“林公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乔氏怎么会在这？”　　林墨拿出一沓卷宗，推给宋溪语，开口道：“乔氏的伤不宜移动，出事后第二天京都衙门来了一个男人，说见到了乔正梁杀乔氏，曹县令以此案正在审问推了我的要求，按照程序移交给了刑部。”　　宋溪语边听边快速翻看卷轴，错过了林墨见她看字如飞时闪过的异样。　　“上面说乔氏约摸午时遇害，熊钊是午时末到家，见到了受伤倒地的妻子和一旁的乔正梁，于是绑住乔正梁后送乔氏去了方记药铺。”　　林墨点点头，接着道：“乔正梁出现时间比熊钊早，加上报案人的出现，我手下打听到他的供词与现场几乎一摸一样，时间也对得上。”　　“为何他当天不报案？”　　“据他所说害怕凶手发现，见乔正梁已经被关押在案才敢报案。”　　现场本身对乔正梁不利，加上证人出现，此时衙门不肯移交案件倒也说得过去，如果强硬硬碰硬势必会让人怀疑林墨的意图，说不定会说他想包庇凶手。　　这些不是重点，关键是受害人乔氏，只要她能醒过来，凶手就能绳之以法。　　宋溪语想到隔壁屋的情况，似乎能明白林墨把乔氏安放在这的理由。　　她翻到写着案件人员的信息。　　熊钊是京都衙门的县丞？曹县令是他的上官咯？　　她看向林墨，“你是怀疑熊钊买通了上官？熊钊最近有和别人接触吗？”　　林墨轻笑，一双眼睛闪过一丝兴味，“宋大小姐还是那么敏锐。”　　他喝了口茶，说道：“林卫上次跟踪一可疑男子，发现他和熊钊在乔氏被害当晚秘密接头过，我派人跟随，可这几日他日日来这边看望乔氏，没有其它异动，反而药铺旁边时不时有人窥探。”　　“那乔正梁？”看经人很稀少，藏地比较多，中原地区很少，乔正梁对于宋溪语来说太重要了。　　林墨看着她，“放心，林某答应宋大小姐的事一定会做到。”　　宋溪语道谢，“林公子的为人我知道，如果乔正梁真的有罪，公子不会徇私枉法，只怕冤案错案。现在最主要是乔氏的伤，只要她能醒来，一切都会明了。”　　林墨交友兴致的看向她，“宋大小姐对林某居然这么信任，林某的名声可不太好，宋大小姐为了自己考虑还是不要轻信他人才好。”　　宋溪语笑道：“我只信自己看见的事情，别人怎么说我不在意，林公子不也说过，闻名不如见面。”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遥遥颔首行礼。　　玉佛此时悄声说道：“府中有事。”声音很小很小，林墨疑惑地看向宋溪语。　　宋溪语连忙说道：“我是说时间不早了，得回去了，被人发现我私自出府就不好了。”　　林墨站起来，“林某让人送大小姐回府。”　　“乔氏……”　　“林某会竭尽所能。”　　宋溪语咬了咬唇，摸出两颗给灵芝做成功的补中益气药丸，“给乔氏，别问我。”　　林墨沉默良久，接了过去。　　她不再停留，在林墨下属的护送下偷偷溜了回府。　　******　　“语语！快点！”玉佛催促道。　　宋溪语紧赶慢赶顺着密道来到床板下，悄悄掀开板子，与翠花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翠花正要叫唤，被宋溪语紧紧捂住嘴巴，示意翠花后松开了手。　　“小姐？”　　“是我，你怎么在我床上？”　　“外面……也有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