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
去,应威门的家也在村南,是村子的最角落,独门独院很是偏僻,前后没有一个邻居,因为之前来过,他这次很容易就找到了目的地。 红色的铁门紧锁,他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一声“来了”,接着就是有人开门的声音。 “你”围裙看着古来,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古来不着痕迹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说道“有点事要跟你说。” “啊呃快、快进来”围裙在洗得发白的衣服上蹭了两下手,就赶紧把古来迎进屋子。 他们的院子很小也很破,最角落里堆了一个鸡窝,几只母鸡正在院子里随意游荡,一只黄狗趴在正屋的前面,病恹恹地吐着舌头,进到屋子里,还有着破旧的木头桌椅,桌面被磨的发黑,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令人说不上来的臭味。 应威门的参田全村最大,他也应该是村子最富有的人,但就因为他的病很重,收入里很大一部分都被拿来看病了,所以平日生活很拮据。 古来没有坐下,他站在屋子中间,看了看一旁被布帘隔住的小屋说“你爹在吗” “在,在他刚喝了药,睡着了”围裙想给他倒杯水,但是屋子里的暖壶上也都是发黑了,古来赶紧说自己不渴。 “那个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这边不太好走吧”围裙笑的有些拘谨,他的背脊佝偻,头发花白,眉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起来比前几天要老了许多。 “一直联络不上你,我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古来对他笑了笑,安抚着说“你没事就行。” 围裙目露感激,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只一个劲对古来点着头,表示自己没事。 “还有一个事情,村长死了。” 围裙手指一跳,两只眼瞪得老大,“死、死了” 他似乎还有点茫然,一时没有接受这个消息,整个人处在发懵的状态。 “对。”古来的语气很平静,“他临死前说庙会明天就会举行。” “明天”围裙重复了一遍,“明天吗” “嗯。” “这也太快了吧” 古来对他歉意地笑了笑,没有多解释,“我来想问问你要不要去应玉的旅馆那住几乎所有人都在那了。” 他本来以为围裙会立刻同意,但是后者显得更加犹豫了,“我俺、那个” “没事,你要是不放心你爹,也能一块带着去。” 围裙赶紧摇了摇头,“不不不不用”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他又解释道“我爹的身体不能移动,我这边离得远,应该没事。” “但是”古来跟着劝说两句,见围裙执意不走,他也就不再提这个事情了。 “那好吧,还有一个事情。” “什么” “我公司那边的事,一个领导过来了,说我做的不好,这边的参值不了那个价。”古来揉着太阳穴,装作很疲惫不耐烦的样子说“你能给我挖几株参吗我应付下领导。” 这件事围裙没有意见,他从屋子里拿出挖参的工具,就带着古来往参田里去。 “是因为我们家的参长势最好吗”围裙在路上问道。 “嗯,他也不懂行情,一会挖几个大的就行,钱现结吗。” “钱就不用了,也不缺这几个参。”围裙的笑容很憨厚腼腆。 他们家的参田确实和村子其他地方的参田不一样,地界的边缘是一道极深的沟壑,古来蹲在那里看了看,确实像是因为地震引发的沟壑,紧紧握住土时,掌心会留下像是血丝一样的红色东西。田地中间还有着一个凸起的小丘,据围裙说里面埋着她妈媳妇和几个姐妹。 围裙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代表古来不知道。 他猜着可能是埋得人越多,雅参就长得越好,这些参根本不是长在土里,而是吃着人的血肉长大的。 “来,这些够吗”围裙捧着十几株人参给他。 “够了,谢谢。”古来接过后也不再久留,把人参扔在车上,掉过头就打算走,但是在即将发动的时候,他方向盘猛地一打,直接将围裙家里的墙壁撞出一个大洞,搞得鸡飞狗跳。 围裙也被吓了一跳,他赶紧冲上进去,没想到古来自己从车上跳下来。 “那个是你爹吗”古来指了指屋里那摊被划开的人皮,也不直到死了多久,床上的黑色汁液完全浸湿被子,浓重的药味掩盖了汁液的臭味。 他从进屋就觉得那股臭味很熟悉,但是因为应威门重病,就没有多想,以为是病人身上的味道。 直到